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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輝,盤旋於巨柱上的睚眥邪龍也被印染得精光燦爛。只是那種壓抑而陰沉的氛圍永遠不可能磨滅。

大殿之下僅坐著十多位形貌古怪的堂主,卻各個都陰沉著臉,佈置得喜氣洋洋的殿內更找不到半分愉悅。此時悄悄退在殿角的魍魂臉色更是陰暗,凝神聽著面前一個玄火門人急促的稟報,眉頭也跟著越皺越緊。

位居次席的大皇子玄晷瞥眼見殿角魍魂神色不對,便悄悄離席來到天胤堂主面前,先偷眼看看高墀上的玄火之王,才對魍魂壓低聲音詢問道:“怎麼?”

魍魂皺皺眉,叫那依然喘著粗氣神色焦急的玄火門人先下去,才側身對玄晷悄聲道:“三皇子玄冥方才隻身衝回玄火門,要求立即大開玄天正門,一應門將不敢從命,他便祭起玄火,燒燬了玄天門,一路御風殺了進來——”

“啊!”玄晷大訝,驚道:“他回來作甚?莫不是妄想憑一己之力阻止這場婚宴?那晚我與玄冥惡鬥,料想玄冥必定活不成了,即便勉強活轉下來,也定與廢人無疑!近日謠傳他私學煉氣術已被看穿,我更篤定他體內臟腑毀壞,難以壓住私學而來的術法。——怎麼如此一個廢人竟能把玄天正門燒燬?那巨門可是崑崙山極寒之地挖掘而出的寒冰玄鐵,生生鑄了九九八十一日而成……”玄晷越說越是心驚,皺眉沉聲道:“能一舉把它用玄火融壞的——除了父皇外……”

“便只有這心思叵測的無有郎了。”魍魂此時才真真感到,玄冥的成長已經不可忽視地威脅到這個鐵血帝國的存在,難道真應驗了他初見玄冥的擔憂,養虎為患不成?魍魂皺眉道:“老夫已派眾門人死守住各條要道,就憑玄冥一人,一時半刻決計難以攻破,但此事嚴重,務必要稟報吾王。”

玄晷神色陰沉,狠狠點頭,又復坐回席中。魍魂不敢耽誤,大步走上高墀,對靠坐於龍椅上似寐似瞑的玄煌沉聲鉅細稟報。

待魍魂說完,玄火王卻神色不變地微微睜眼,淡道:“知道了。”

魍魂愣了愣神,急道:“三殿下玄冥不聽指令,私自回來,這無疑是謀逆,現更斬殺無數前來阻攔的玄火門徒,乃罪上加罪,依老夫拙見,當派一位堂主前去阻攔方是上策,如若不然,三皇子萬一殺進玄玦殿,壞了吾王大婚——”話音到此,魍魂猛然閉口狼狽地望著冷冷側眼凝視著他的玄火之王,他的眼神邪得怕人,寒得驚人。

玄煌冷冷瞪視躲避著他目光的魍魂半晌,方陰沉地緩聲啟口:“本王自有分寸,退下。”

魍魂心驚膽寒,深知其主玄煌最厭煩屬下多言,只好訕訕退回原位坐下,與不遠處的玄晷意味深長的互相看了一眼。

此時大殿外傳話官高聲喊道:“新任玄火聖妻——紅蓮到。”聲響雷動四方,隨之一應玄火門人全部肅穆站起望向殿外數十位貌美的冰清女巫簇擁著一位冷豔絕俗的紅衣佳人雍容走入大殿,禮樂齊響,漫天冰花飛舞,及其壯美。

一直神不守舍的瑟魅此時轉眼望去,只見當中紅蓮身披一襲豔紅嫁衣,上用考究暗紅色絲秀繡著寥寥數朵清淡睡蓮,頭上鳳冠垂下數串玉珠,跟隨著行走的步伐叮噹晃盪,隱隱顯露出那堅毅冷豔卻不失柔情的玉容,美得叫人屏息。瑟魅忍受不住,捂住自己丑怪的臉龐萬分壓抑的悶哼一聲。

就連一向冷心冷情的玄煌,在看到他的新娘時,心頭也禁不住微微一蕩,無法抑制地回憶起,當初巴毓嫁給他時,萬般醉人的一幕。他緩緩站起身走下高墀,依舊陰冷的眸子間,掩飾不住那一絲痴態與瘋狂。

——“恭迎新任玄火主母!”此刻一應玄火門人,除了玄煌外,都肅穆單膝跪下,行玄火之禮。(玄火門多年征戰不休,從未平息,仇家極多。是故門人向掌權高位者行大禮便是單膝下跪,以便迅速起身應戰。)這固然是一場險惡交易而來的骯髒婚姻,包含著諸多的眼淚與瘋狂的婚宴,卻也辦得煞有介事。沒有人能夠揣測出玄煌為何要把這包含著陰謀與秘密的婚宴辦得如此隱秘又鋪張。

環佩叮噹,司樂齊響,在場眾人無一不是藏著諸多複雜心思望著紅蓮踏著雍容步伐走過漫漫長路來到大殿最裡,卻不曾有任何一個人比紅蓮更加鎮定自若。一直冷寒著臉的琅邪此時望著和他情同父女的紅蓮走到這步,不禁痛心轉頭,強忍激昂的心情不願再看。

終於,這條像是永無止盡的漫漫長路走到了盡頭,那裡傲然站著冷血冷心的玄煌,他低頭面無表情地望望紅蓮,而後像例行公事般拉過她手中的豔麗綢球絲絛一端,對祭司玄火的司儀不耐道:“開始罷。”

司儀即刻仰頭,用著嘹亮的嗓音高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