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易的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童子是對還是錯,心中暗自掂量身前這個嬴弱少年到底會不會武功,自己能不能打得過他。
一行三人只走了幾步,就進入一片墨黑昏暗內,柴燼警惕地望望遠處的殭屍都懼怕著不敢過來,又轉頭問早已隱沒於漆黑的男童道:“這是何處?”
那男童並未答話,就如這裡的濃重黑暗一般沉默著,或是他已然和這裡的黑暗同化了也未可知。不一會,一種悶色的光明艱澀地擠入黑暗內,照出一片亮堂。
原來三人是在一個淺淺山洞內,山洞頂部極高,卻不深,走得十來步就到底。柴燼看看幾步外放著個簡陋草榻,此時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安然睡在上面,男童坐在草榻邊緣,抬起的左手手掌之上竟漂浮燃燒著一團銀黑色烈焰,那奇異熊熊燃燒著的烈焰並無其他像火把,火折之類的媒介,就這麼乖巧地漂浮於男童左掌上,活潑地跳躍著。男童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習以為常的依靠這團發著悶色冷光的火焰照明,以此順利包紮女孩頭部傷勢。
“玄火?!”柴燼盯著男童手上釋放的銀黑火焰,驚異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地失聲叫出,只有神魔化身的玄世血脈才擁有的毀天滅地火神之力,傳說連萬火之神祝融都懼怕的被受神祇憎恨的力量,玄火門最神聖之力,卻輕易被這來路不明的男童使出!柴燼連忙眨眨眼,仔細觀看,“決計不會錯,這種陰寒的酷烈火力……漆黑如墨般的火焰色澤與月色火舌——你……你是誰!”他不久前見現任玄火王使出玄火之力,但那種冰冷和灼熱同時矛盾且融洽具備的火源之力比男童的不知大過多少倍,玄王眨眼間就把一具千金重的古鼎化為烏有的能力,這個男童卻是萬萬沒有的。
但不可否認,這男童喚出的銀黑火焰力量再如何弱小,也具備了玄火的一切特點。
男童緩緩仰頭,站起身,背對柴靖,伸長左手用玄火照亮山洞最內一片光滑石壁,豁然顯現出無數閃爍靈光的白色符紙,亂中有序地排列出一個巨大陣法,壁上還繁瑣地畫著無數符文,道:“你既是玄火門人,該見過這個罷。”
“——虯龍鎖!”柴燼眯眼仔細觀察壁上符文,那些符文不知是因為年月過長,還是其他原因,顏色已呈怪異的深褐色。玄火門只把這種陣法用於及其重要的犯人身上,大凡這些犯人自身亦有通天之能,但被虯龍鎖鎮住,就算你有虯龍之力亦絕無逃脫的可能。柴燼從未親眼見過,只是聽玄火門位高權重的十六堂堂主閒聊間偶爾提及。
男童輕點下頭,淡淡譏笑道:“就算我有什麼玄火之力,犯人就是犯人……哼——這片荒林已被虯龍鎖法力死死鎮壓住……他人可以自由出入,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個暗無天日的大牢籠……”說道此處,男童思緒漸漸飛遠,深深隱忍著怨懟的心情低聲道,“……他覺得單單一個虯龍鎖鎖住我仍不放心,又拿十多人的鮮血在上面生生再加道禁咒……他就那麼怕我給人發現麼……我就那麼丟他的臉麼!……我到底算什麼呢……算什麼呢……”男童聲調越來越低,如同說給自己聽一般,帶著無奈卻包含瘋狂的悄聲控訴。——少年口中說的“他”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樣貌如此孱弱的小小少年以這般殘酷的手段困在此處?年幼的少年到底犯了何等不可饒恕的錯誤?
此時柴燼早已猜出眼前這個少年一定和玄火門有極深的淵源,他望著少年壓抑著顫抖的背影,有些不忍道:“我柴燼不是個忘恩負義之輩,倘此次脫得大險,保住了性命,定上奏玄火王,細細查明後放得你自由。”
男童輕輕一笑,搖搖頭,平復下激烈的情感波瀾,才緩緩開口:“你若想報恩,就別在玄王面前提起我半個字。”
柴燼待還要再說什麼,想了半日,終究改口道:“我應允你。”
“看來你不想殺我啦?”男童早已察覺柴燼的殺意。
柴燼的心事被他說中,眉頭微皺一下,冷道:“你若真要殺我,我也只好對你不客氣了。”
男童輕輕搖搖頭,散去掌上玄火,黑暗無聲無息地把他們吞噬。卻聽得男童聲音朝不遠處傳來:“你也早些歇著罷,那些御鬼不敢來這裡。”
柴燼聽後背靠巖壁而坐,從懷內拿出瓶上好金瘡藥胡亂塗抹在臉上傷口處,問道:“那些怪物怎麼會來到玄火門地界?為什麼它們那麼怕你?”這兩個問題是他早就想問的。
男童如同睡著般,良久沒有回答,待柴燼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只聽那生脆童稚的聲音幽幽道:“那些御鬼已經存在數年,怎麼出現的我也不清楚,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