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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玄冥就算一直被困於深山,與世隔絕,處世閱歷再如何單純,也看得出如此典雅的一位妙齡少女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被指派來伺候他這個“三殿下”?冷道:“不要,你且去回父皇,我一人住得慣了,不要別人伺候。”

慕容素紗臉色白了白,幽幽道:“……奴婢,不敢。”

玄冥原本心地就單純善良,現看著慕容素紗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心腸放軟,沒有說話,但神色間依然不歡迎這個丫鬟。

慕容素紗輕輕低頭,娓娓道:“奴婢家原本是一戶書香大家,祖上一直在朝為官,三年前,父親因政見與當朝宰相向左,又保舉儲君不當,不日就被貶去窮山惡水之地做知縣,一路上心情不佳,又氣又怕,竟客死異鄉,我與母親孤兒寡母,流落至此,寄人籬下。一天半夜,我心事重重,難以入眠,信步走入後花園,只見一隻全身皮毛雪白的吊睛白額虎,直衝入父親靈堂內,我情之所牽,便大著膽子偷偷過去看,不想那老虎早已發現我,對我口吐人言。”

玄冥臉色刷地白下來,心中突突直跳,這無疑又是一段白虎族與玄火門的仇怨,只聽慕容素紗續道:“那怪異的白虎要我別怕,他只是來這裡暫時躲避仇家,要我對誰也別說起。於是我便好心收留了他,不想待天剛矇矇亮,靈堂內響起雜亂打鬥聲,我慌忙穿衣過去看,只見那隻白虎已然死去,多出了數個或死或傷的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人指住我怪叫道:‘就是這個丫頭昨晚藏住了白虎妖,使得他一夜間得以恢復,傷吾門眾無數!’——於是,他們強橫把我綁入玄火門內,終生為奴……”她說道此處,一行清淚撲簌簌留下,抽噎道:“我娘現在千里之外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多次想逃走,可……這裡地形詭異,裡面各個門眾均是修道煉氣之術士,我、我哪逃的出去呀?現三殿下再攆我,我便真沒活路啦!”

慕容素紗情急之下本該自稱奴婢都忘了,好在玄冥一來不懂禮法,二來就算懂也不會狠心怪罪,他仰頭看素紗一眼,輕嘆口氣,道:“莫要哭了,留下來就留下來罷,我不攆了。”

素紗聽到此話後方停止哭泣,用衣袖偷偷擦去眼淚,怯怯一笑,輕道:“三殿下當真好心,和其他王子真天壤之別,奴婢定好好服侍於您。”言罷走到床腳,拿起放在那的一套嶄新絹絲裡麻紗皂色對襟衣,道:“三殿下可起的來?奴婢燒好熱水給您洗洗風塵,換身衣物。”

玄冥聽後拉開被子,忍著周身疼痛站起跟著素紗到裡間而去,一邊忐忑斟酌問道:“你說其他王子……是……是說我的兄弟?”他根本不敢想,此生會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兄弟的事情。

素紗拉開紗簾,走到一個檀木澡盆邊,伸出纖白素手探探其中水溫,之後滿意地點點頭,轉頭朝玄冥笑道:“三殿下上有兩個哥哥,大皇子單名喚‘晷’,二皇子單名喚‘瞳’。他們具是百年不遇的煉氣奇才,特別是二皇子,聽說玄火之力深不可測,能轉瞬間把一塊棋盤大的生鐵熔於無形。——可,兩位皇子似乎並不太和睦。”

玄冥若有所思地輕輕嗯了一聲,望著眼前氤氳水汽如怒浪,如滾雲般翻騰不已,燻得四周陣陣清雅檀香味,如在夢裡,如在雲端。他有兩個哥哥……他從未謀面的親人。他們,會接納他麼?還是認為他是默然無有?玄冥的心跟著蒸汽一道翻騰不安。

突然感到有人在輕輕扯動自己衣襟,玄冥忙回神,只見素紗不知何時走近,伸手在解他衣裳。這一下當真把玄冥羞得臉色通紅,他忙拉住自己衣襟,咚咚咚就朝後大退三步,差點站不穩摔入澡盆之內,慌道:“你——你出去,我自己會解衣裳!”

素紗見玄冥緊張成這樣,忙伸袖掩住口,忍笑道:“奴婢本當侍奉三殿下沐浴。”

“不!不要!”玄冥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神色間尷尬又羞怯,原本樣貌就出奇俊美的玄冥此時臉上浮出一片紅暈,讓人看了不覺可憐更可愛。

素紗看得心跳頓時跳漏數拍,忙收守心神,低下頭紅著臉道:“那奴婢自在外等候,三殿下有何吩咐自管呼喚。”她先前只覺玄冥是個稚嫩童子,一心想把他當弟弟般好生照顧,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絕美少年有這般勾魂攝魄的魔力。

玄冥匆匆點頭,急道:“你快些出去罷。”

素紗好笑地側眼偷偷看玄冥一眼,正巧與他慌張的眼神相對,不禁撲哧一笑,忙轉身離開,出去後把門仔細關上。

玄冥看到門“嗒”一聲關嚴,方才鬆了口氣,緩緩轉身望著木桶內自己氤氳模糊的倒影,伸出纖長手指若有似無地輕點平靜水面,一圈圈波瀾從指尖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