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而出,就連左右護衛著玄德公的那些護衛都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在這一刻,他忘記了異人谷,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一切,滿心當中只存在著一個字,那就是“殺”。那些正在遠方向著自己衝殺過來的華龍將士,在他的眼中卻都成了龍御天的化身。他再也沒有了任何顧慮,不但內力,就連從來沒有在凡人面前動用過的靈力現在也驟然運轉了起來。他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血牙,森然的殺氣就連鞠陵也無法承受。他當不出一聲地向著方布軍迎頭衝過去的時候,只有忠心耿耿的哮天跟在他的後面。
這時,一種奇異的感覺籠罩了所有人的心頭,戰馬們不顧主人的呵斥,紛紛發出恐懼的嘶鳴。天色驟然陰暗,大地忽然搖晃了起來,不要說衝擊,人們現在就連站也站不穩。只有楊戩不受這力量的影響,胯下的戰馬在哀鳴中倒地,他的人同時飛身躍到了地面,單手將血牙拖在身後,向著混亂中的方步軍衝了過去,哮天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後。在他穿過李天鑫的御林軍的時候,那些身經百戰的將士沒有一個能夠忍受住他身上那可怕的殺意,自動地讓出了一條道路。
天變還在繼續著,銀蛇般的閃電開始在厚重的雲層中穿梭起來,震耳欲聾的雷鳴令人不由自主地發抖,就算是華龍軍的無敵雄師,在這樣的天地之威面前也都成了卑微渺小的存在。楊戩隻身衝向敵陣的身影,在驚惶失措的眾人眼中,正在一點點擴大開來,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那柄散發著無限殺意的血牙。也只有楊戩的靈力在暴怒之下的激化,再配上有人在旁催動的華龍“天變”之術,才能造成這種效果。不但方布軍中那些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將士,就連他本人都被這恐怖的氣勢震懾住了。
還有幾百步就可以衝到方布的跟前了,這樣遠的距離之下,楊戩身上的可怕殺氣就已經感染了方布身旁的將士。那些在戰場上從未退縮過的勇士,現在也表現出了人類天性中懦弱的那一面,居然在一人一犬的威勢下發生了動搖。原本在天變中混亂不堪的陣形更加散亂了,甚至有些人出現了要掉頭逃跑的跡象。心理上的攻勢,有時候要比真刀真槍的拼殺更容易擊敗一支軍隊。
忽然之間,楊戩身前的地面突兀隆起,五行中的“土”迅速聚集起來,在他面前構築起一道數人高的牆壁,將他擋在了那裡。楊戩還是沒有出聲,拖在身後的血牙卻不知什麼時候揮了出去。“轟”的一聲,就是那超越了一般人極限的仙術也無法抵擋他那充滿了狂亂的靈力的一刀。前世裡的二郎神,可是連華山都能劈開的,那道土牆隨著血牙的到處頓時土崩瓦解開來。軍中第一刀的腳步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帶著一身的灰土穿過正在崩塌的土牆,繼續向著目瞪口呆的方布軍衝了過來。
又是一道土牆在面前升起,一直默不作聲的楊戩終於開口了:“擋我者死!”血牙又是一道寒光,他的人再次從支離破碎的土牆當中衝了過去,向著那些腿腳開始發抖的方布軍繼續前進著。“擋我者死!”“擋我者死!”這個聲音一次又一次地響起,就連天上的雷鳴也根本無法湮沒,一道又一道升起在他面前的土牆因此而粉碎,方布軍的鬥志更是在一點點地消逝。天啊,他還是人嗎?恐怕就是傳說中守護在創世神身邊的戰神,也不可能比他還厲害了吧?
不遠處的小山上,異人谷中的所有可以施展仙術的人,現在幾乎都集中在了這裡。他們正拼命地承受著身上巨大的壓力,維持著“天變”,更繼續不斷地將一道道土牆召喚出來。都是華龍的子民,雖然自己現在已經被強行安上了“叛賊”的罪名,但是這些悲天憫人的異人們卻絲毫沒有將那些前來“征討”自己的華龍軍當作敵人。他們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身上流著的都是和自己相同的血液。每條生命的消失,都將造成一個甚至多個家庭的破碎。如果沒有這個原因,楊戩軍先前破除掉的那些佈置,可以完全可以發揮出真正致命的殺傷力來的,威力簡直就不是普通人能夠猜想的到的。
面對著步步逼近的楊戩,方布軍終於開始後退了。但是他們的力氣好象消失了大半,只能帶著恐懼的眼神一點點向後蹭著,連必須不斷破除阻礙的楊戩的一半的速度都沒有。終於,已經不知劈開多少道土牆的楊戩天神般地站在了他們的面前,一身的灰土,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比真正的天神還要高大。
剛才還威風不可一世的方布,手中威震天下的風雨雷電戟早就丟在了後退的路上,現在的他,哪裡還有一點軍中第一戰將的影子?他面色蒼白地看著佇立在自己眼前的楊戩,頭一次感覺到自己之前一直嗤之以鼻的他的強大。方布雖然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勇氣,但是卻並沒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