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然還在下著,嘩嘩的敲打著玻璃,激起的層層水霧,迷濛了視線。
她的腳就垂在床側半空,小小的,盈白如玉,腳上戴著條金色的鏈子,上面墜著她的屬相—兔子。
她看著漸漸走過來的人,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她重新回到床上躺好,然後用力的閉上眼睛。
然後對著空氣說:“好,現在夢醒了。”
她睜開眼,他已經走近了,深潭般的眸子就那樣直直的盯著她。
她藏在被子裡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她皺了皺眉,不是做夢。
伸出手,有些小心翼翼的去摸他的臉,他怎麼瘦了呢?顴骨都突了出來,顯得整張臉更加立體分明。
“葉湛。。”
“別說話。”他俯下半邊身子抱住她,那樣緊,就像是在擁抱他的生命。
那一刻,他差點就失去她了,如果不是他找到那個收留站,如果不遇到那個女人,如果他不拿出電話打電話,如果他的手機桌面不是她的照片,如果不是那女人告訴自己她見過屏保上的人,跟她的兒子在一起,如果他晚到一步。。如果。。。
不,沒有如果。
他不會讓她有事,這輩子,寧可自己背上千古罵名,寧可自己萬劫不復,寧可她恨他惱他,他也絕對不會讓她有事,他在此,發誓。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人終於顫微微的說:“你好沉,壓得我快喘不上氣了。”
他這才直起身子,依然滿眸愛憐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
蕭暮優含著絲笑意,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目光晶晶亮。
“落水的那一刻,我以為是做夢,我以為我要死了,夢見了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她依然在笑著,笑得那樣好看。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北島嗎?”
他的手掌捧著她的臉,微熱的呼吸帶著甘甜的氣味撲散在她的臉上,有股如沐春風的暖意。
“我答應過你,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
極細的暖流像泉水一樣覆上心頭,慢慢的溫暖了整個心房。
蕭暮優也撫上他的臉,輕聲說:“葉湛你知道嗎?面臨死亡的那一刻,我竟然會想你,我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想你。”
他只剩下滿心歡喜,哪還顧得上猜度她的問題,一遍一遍的吻著她的眉心:“你當然要想我,因為我是你的丈夫。”
他又問:“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搖搖頭:“就是餓。”
他淺笑,起身走向門外,不知道吩咐了幾句什麼很快就回來了,重新坐在床邊,靜靜的,也不說話的看著她。
蕭暮優讓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是哪裡啊?”
“局長大宅。”
“什麼局長?”她睜大眼睛。
“抗災救援局的。”他說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