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色的路燈下。
長椅前,男孩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臉上帶著三分笑意,他的手正穿過女孩的髮絲,停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女孩白色的短裙,輕巧的開衫,模樣乖順美麗。
兩人的眼神交匯,映著對方的瞳中櫻花似雪,剎那芳華。
看著這幅畫,葉湛的表情有些凝重,但是這並非藍菱的墨筆。
“葉哥哥,好看嗎,我畫的。”藍馨兒喜滋滋的說。
“還不錯。”他收了畫,臉上表情平淡,“謝謝。”
將畫放進車前的儲物箱,腦子裡卻在想著那個巴巴等著她吃飯的小傢伙,嘴角漫上笑意,重重踩下油門。
廚房裡燈光通明,但是客廳裡卻只開了桔黃的小燈,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昏暗的光線裡,她在角落裡蜷成一團,身上著著粉色及踝的長裙,一直拖曳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電視搖控器握在手裡,只捏了一角,眼見著就要掉了下來。
髮絲遮蓋下,看不清她的臉,卻可以想像到她恬靜的睡姿,睫毛輕顫,嘴角微抿,那眉毛一定是不老實的皺在一起。
茶几上散放著一堆照片,多是那些還在訓練的足球小將。
葉湛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拿下遙控器,她睡得很輕,他剛剛蹲下身,她就醒了。
她睡覺醒來的時候,總是很迷糊,需要反應一會兒才能清醒,此時看著他,好像是不認識,眼睛裡懵懵懂懂,有水霧浮動。
“小笨蛋,醒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開。
蕭暮優愣了下,他的手指在她的長髮之間穿梭,輕柔而呵護,她舒服的幾乎要重新倒頭去睡,卻想起在電話中聽到的那個陌生女音。
她那樣親切的稱呼他,他們這一整天都在一起嗎?
心裡不是滋味,態度也悻悻的不愛理人,拔開他的手說:“我還想睡。”
他扳正了她欲要倒下去的身子,輕聲說:“你現在睡,晚上就要睡不著了。”
他的手骨有力,透著不容拒絕的堅持,她忽然覺得有些煩燥,那個聲音在她的腦中像魔音一樣消磨不去。
她該問他嗎?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小氣,太敏感。
腦中又想起白逸朗的話:他只把你當成替代品,你跟著他,是不會幸福的。
不,她不相信自己只是替代品,他對她的好,她都看得真真切切,就像現在他泛著柔波的眼神,裡面只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開飯了,先吃飯再睡好不好?”他的口氣是商量,除了她,她從未見過他對別人這樣低聲下氣的說話。
“好,但是我走不動。”她故意試他,哪怕被說成任性。
話音剛落,他已經轉了身,將背對向她。
他的背寬闊而厚實,透過襯衫,隱約有醉人的香氣。
她在沙發上站起,然後趴上去。
他雙手一託她的兩瓣小P股,就把她牢牢的背住。
從客廳到餐廳其實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可是他二話不說的就要揹她,沒有一點厭棄和猶豫。
她開心的將臉貼在他的脖頸,幸福的想:真的是自己多慮了,他這樣寵她,就要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她還能去懷疑什麼呢?她要相信他!
傭人們早就見慣了葉湛對她的寵溺,習以為常,只當做看不到。
飯菜清淡,是這裡一慣的口味,他其實挺注意飲食方面的保養,自從她搬進來之後,在營養搭配上面就更加的精益求精。
傭人站在一邊給兩人盛了湯,上好的雞湯,去掉了表面的油水,鮮而不膩。
“少爺,這湯可是少奶奶煲了一個下午才做好的,下了功夫呢。”傭人小心的說道,她是想討好蕭暮優,又可以取悅葉湛。
“老婆,辛苦了。”他隔著桌子輕撫她的額頭。
“知道辛苦,你就多喝點。”
“嗯,那自然的。”
裡面放了薑片,可以預防流感,他的碗裡放得格外多,喝完了湯,頭上便出了一層汗,通體舒暢。
“晚上有球賽,你陪我看嗎?”
“幾點?”
“九點十分。”
“好。”他決定把九點的視訊會議提前到七點。
“你是不是有會?”她忽然想到。
“我現在就去開,九點十分準時陪你看球。”他放下碗,起身。
蕭暮優還沒有吃完,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去忙,他轉過身在她的臉頰偷親了一口,心滿意足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