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吃點東西吧。”
他是子揚的養子,四五歲的時候便跟了他,他們的情誼如同親生父子,他跟子揚學醫,小有成就。
葉湛點點頭,卻仍枯坐不動。
又等了半個小時,子揚才從樓上下來,邊摘下口罩邊問:“病人出過車禍?”
葉湛急忙轉過身,表情有些痛苦的點了點頭。
“那次車禍造成她腦中多處淤血,雖然被清理乾淨了,但依然還是有一處漏網之魚,起先我也沒有注意到,不得不動用一臺剛從國外買來的高階裝置。這處淤血很小,但是卻正好壓迫在大腦前動脈上,如果要冒然手術,很可能會造成腦內大面積腦出血,導致病人直接死亡。我建議採取保守治療,用儀器和藥物一點點清除這塊淤血,只是,需要的時間會長些,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也說不定,前提是,這塊淤血不再生長。”
子揚說完,看到葉湛似乎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復冷靜。
“子揚叔叔,這個病以後需要注意什麼?”
“生活規律,多運動,注意飲食,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平和的心態,避免大喜大怒和受強烈的刺激。我現在就去制定一份治療方案,具體的安排,待方案出來後,我們再具體的商量一下。”
“好,謝謝子揚叔叔。”
“她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把她帶回去安心靜養了。”
第4卷 離家出走
調暗了床頭燈,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有些凌亂的發濡溼的貼著臉頰,一黑一白,格外醒目。替她攏了髮絲,輕柔的別在耳後。
記憶中,她從不生病,哪怕是他又發燒又咳嗽,她可以照顧她兩天兩夜,就是不會被傳染。
她經常自豪的說:我的體質像小牛一樣健壯,從小到大,我就感冒過兩次,還是在不懂事的時候,嘿嘿!
她一笑,露出兩隻酒窩,他嫉妒,湊上去吻她,嘴上說著:“吃了病人的唾液,看你感不感冒。”
“葉湛,你好惡心。”她尖叫,卻被吻得更深。
第二天,她依然生龍火虎,他徹底敗下陣來。
可是現在,那個健壯的小牛也倒下了,而且,都是他的錯,他不該說那麼重的話,刺激到她,心裡不是不後悔,帶著心疼,額頭貼上她帶著涼意的指尖。
被調成靜音的電話在衣袋裡輕微震動了一下,他遂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起身到書房。
一條電子郵件在手機螢幕上跳躍顯示,他輸入密碼,按下指紋,接收。
是新任務。
不偏不斜,恰在這個時候。
記下所有的內容,郵件自動刪除,不留一點痕跡。
她現在依然睡著,如果醒了不見他,定然會大發脾氣,他囑咐了辛媽媽和陳伯,然後拿了東西匆匆出門。
一切,只能等他回來再跟她解釋。
******
“葉湛。”蕭暮優追出門,來不及穿鞋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黑夜如墨,他似乎沒有聽見她的喊聲,他開了車子,用背影對著她,車光一閃,她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等那光線漸漸遠去,她只來得及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之中,與黑暗融為一體。
她不甘心,追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會跑得這樣快,快的幾乎要追上他的車。
他終於看見了她,倏地踩下剎車。
她驚喜,米色的睡裙染上了黑色的泥土,雪白的腳丫子髒得像是從泥潭裡才拔出來,兩隻腳搭在一起,笑眯眯的看著他。
他開啟車門,同時,另一側的車門也一起開啟。
他面無表情的走向她,身邊站著另一個女人。
容顏嬌美,如玉生花,女人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的懷裡,他的手緊緊箍在她弱柳扶風般的腰肢上。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陌生人。
胸口劇痛,難以置信的向他伸出手,聲音弱到幾乎不可聞:“阿湛。。”
他冷漠的揮開她的手,絕情而嘲諷,擁著身邊的女人,悠然轉身。
她想追上去,可是腳下像是釘了釘子,一步也動彈不了。
眼見著他們漸行漸遠,她終於用盡全部的力氣大喊:“阿湛。”
阿湛!
蕭暮優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冷汗被空氣凝成涼氣,她呆呆望著滿目的黑暗,剛才的噩夢那樣真實,畫面裡的女人竟然是她只在照片上見過一次的藍菱。
她匆匆下了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