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氣息瞬間消失,蕭暮優心底亦是一沉,她在心裡苦笑,笑自己的懦弱,她不敢像他一樣理直氣壯的質問,她不敢想像,那天同樣一番話,面對著她,從他的嘴裡說出,她還會不會有力氣站在這裡,想最後守著他的一點勇氣亦會消失掉。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是這樣的卑賤,面對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竟然還要死皮賴臉的賴著不走,只為能再多看他一眼,多聽一句他的聲音。
她握緊了拳頭,隱忍著眸中就要落下的淚水,“我和雷笙,不是你想的那樣。”
以為她不會解釋,此時聽著她微帶了顫音的敘述,哪怕只有一句,熊熊的火焰山似乎遇到芭蕉扇,火在一點點熄滅,只剩下滾滾的黑煙。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低下頭吻她,纏綿的,用力的,帶著心中無法澆熄的熱。
房門被踢開,他們滾落進寬大柔軟的床。
衣衫褪盡,散落一地,交織痴纏的兩具身體,覆著激情的汗液,撫/摸,親吻,似乎想將彼此吞嚥下去。
他粗暴的進入,她嚶嚀著攀上他的肩膀,蔥指纖細,陷入他麥色的面板,有晶瑩的水滴從指尖滾落,一直埋入他迷人的腰線,消失不見。
他帶著她一起遨遊雲端,在欲/望之海中起起伏伏。
她趴在他的肩頭上,眼中流下淚來,哪怕是沉淪,就讓她沉淪下去吧,帶著撕裂的傷痛帶著不可能有未來的迷茫,這一刻,他真實的存在於她的身體,他們合二為一,在欲的世界裡,他們依靠眷戀彼此的身體,永不分離。
索求不斷,纏綿不止,像是瀕死的擱淺之魚,帶著絕望的努力跳躍,卻最終離那片汪洋之海越來越遠。
激情過後,他摟她在懷裡,臉上有淺淺的痛苦,她看到了,想伸手撫摸他緊閉的眉眼,伸出手,纖細蒼白的指蜷在半空。
他在等,等她像平時一樣用手蹭著他的唇撒嬌,怪他太用力,捏他的耳朵。
可是,那動作明明靠近了,卻始終沒有撫上來,心在一點點失望,滿滿的都是嘲諷。
原來一切不過是他獨自勾勒的海市蜃樓,經不起時間,經不起刺眼的陽光。
蕭暮優坐起身,從一邊撿起睡衣套上下了床。
櫃子的抽屜裡有藥,她藉著床頭昏暗的燈光翻找。
葉湛躺在那裡,看著她消瘦的背影縮成一團,長髮凌亂,腳踝蒼白,在燈光下,有些可憐兮兮,走過去,自身後摟緊了她。
“別吃藥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她身子一僵,握著藥瓶的手微微發抖。
不,她不會生他的孩子,她已經是別人的替身,那她的孩子也要繼續做他人的影子嗎?更何況,這個地方,她還會待多久,這個男人,她還會愛多久?
像是沒有聽見,她擰開藥瓶,吞了兩粒,拿過書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她的決絕讓他心中火氣頓起,劈手奪過那杯子往身邊一擲,杯子碰上牆壁,應聲而碎,碎的是杯子,卻夾雜著兩顆心同時破裂的聲音,他從地上撿起衣服,摔門而去。
蕭暮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