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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說道:“這幾日為了給你準備聘禮,家中忙上忙下。以你和大哥的地位,你們的婚事就別想輕鬆。他也是在忙很多事,生意本就繁重,加上現在省城也在做戰前準備了,青年軍三天兩頭的開會,所以他實在脫不開身,才讓我順道來看看你。”

聽他這話,戴染卻笑了起來:“得了吧,懷德哥哥一忙連爹都想不起來,哪兒還記得差你來看我?放心吧,我不計較那些,他有很多公事忙,這我也知道。”

懷禮也抿唇笑了起來:“大哥是做大事的人,不像我,閒人。”

他這麼一個驕傲的人也有自嘲的時候?戴染第一次察覺到,懷德是他的偶像,是榜樣,但同樣,也是那道越不過的牆。

戴染側過身面對他,卻是不笑了,問道:“金子和土,哪個東西好?”

“當然是金子了。”懷禮想也不想就答。

“那再給你一粒種子呢?”

笑意在懷裡眼中層層盪漾開來,一句普通的佛學問答,卻是這世上他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戴染轉過身子又躺了下來,轉了話題:“這些日子忙裡忙外,我都很久沒見到琴姨了,很想她呢。”琴姨一手帶大兩個兒子,心裡卻更喜 歡'炫。書。網'女兒,所以每次戴染去,她都把她寵的不行。

“孃親想你的很,等你嫁過來了不是天天都能看見,不急在這一時。”從他的側面看上去,他正笑得很燦爛。

“我們移到廊下吧,這裡曬死了。”和懷禮說了幾句話,戴染覺得心情平靜了不少。

見她要起身,懷禮說到正題:“染兒,我今天是來送喜服。你現在試試,有不合適的好及時去改。”

天氣悶熱,那喜服又是層層疊疊,想著都冒汗。戴染想說讓放屋裡,傍晚涼快了再試,卻看見他一臉期盼地看著她,又想起爹爹的千叮萬囑,只好點點頭。

戴染接過大紅喜袍進了裡屋。懷禮坐在堂屋,眼睛看向裡屋的木門。她穿喜袍的樣子不難想象,可是若是穿婚紗會不會更好看些呢?他忽然想起大哥結婚肯定是穿西裝,那和新娘子站一起不是不倫不類,心下埋怨起自己的粗心大意來。

裡屋傳來奶媽的讚歎聲,懷禮的唇角慢慢勾起,這禮服從選料到樣式,再到手工師傅樣樣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只要是和大哥有關的事,他從來都是盡心盡力。而且,除了大哥這一層關係,他也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有一種珍視之心,所以格外重視。

奶媽歡喜的聲音不停地傳到堂屋中,她嘖嘖的驚歎讓懷禮彷彿已經看見了染兒身著喜服嬌羞美麗的模樣。彷彿坐了很久,又彷彿只過了一瞬,門開了……那襲紅色的身影就站在門前,豔若紅楓,雙眼若盈盈秋水正含著羞怯的笑意看著他。

胸口像是猛地跳了幾下,懷禮沒有出聲,呼吸變得深重綿長,眼光凝在那一襲大紅之上,但面上仍然是讓人熟悉的和煦笑容,不流一絲心底的情緒。不過,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在問:她就是那個記憶裡的小妹妹嗎?

戴染一身喜服站在那裡,盈盈笑望著他,他卻久不開口。戴染越站感覺越彆扭,忍不住打破怪異的氣氛,說道:“怎麼?不好看麼?”

懷禮抽出拽住褲兜的手,攏住嘴輕咳了一下,不答反問:“這喜袍你喜 歡'炫。書。網'嗎?”

戴染纖纖玉手撫過衣服上繡著的飛凰,這彩凰振翅飛翔,長長的彩色羽毛一直垂到裙角,飛舞靈動、大氣端莊。“很喜 歡'炫。書。網',我從來不知道喜袍也這麼美。”

懷禮笑了,起身慢慢走了過去,牽起她的手引她站到鏡子跟前。鏡子映出兩個紅色的身影,一豔一暗,就像那月湖的湖水,層次分明。兩人一前一後站著,鏡裡的人看起來好像她正靠在他的肩上。她身上有些許少女的芬芳,像是蘭花的幽香默默沁入心扉。

“很般配。”懷禮的聲音有些輕,有些空,吶吶地。

戴染心尖一顫,回頭看向他,他也正低頭看著她。兩人站的很近,一低首一抬頭之間,呼吸清晰可聞。若是再低一點,再抬一些,唇就會碰到了,喜服的紅色悄悄爬上了她的臉頰。

見她有些侷促,懷禮笑了:“我說的是衣服。”

戴染垂下頭,掩飾那一剎那的尷尬,笑著說:“哪兒有配,你穿的西裝,我穿的鳳袍。”

這事有些莫名其妙,實在很莫名其妙,但是更莫名其妙的是他的心居然有霎那悸動。懷禮迅速甩開那種怪異的感覺:“中西合璧也未嘗不可。”說著,從褲兜裡拿出疊的四四方方的喜帕,抖落開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