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去那青樓楚館之所。
而江士聰居住之處,正是葉府的客房,來往都是小廝僕傭,平日所見女子也不過一些大嬸大媽之流。
所以有幾次葉青松去詢問孩子功課之時,便看到書桌上凌亂的寫著幾首情詩。
諸如:
春堤曲,一溪水漾新紋綠。鴛鴦弄日,晴沂對浴……
之類的詩詞。
葉青松自己也身為男子,也見怪不怪。
他曾經欲幫江士聰介紹一門親事,但是江士聰還是以功名未就,何以家為,婉拒了。
因此,葉青松覺得這些讀書人,雖然滿腹詩書,卻個個是魚木腦袋。
只是,現在若將池長靜帶到學館,讓他跟江士聰學功課……
葉青松的視線不禁停駐在池長靜的臉上。
還有少年的俊秀混雜著日漸顯露的男子的英氣,池長靜顯得如此的與眾不同。如果沒有他葉青松守一旁,那麼相信這個年青人一定可以博得眾女子的歡心,甚至於……男人也會被他吸引,就象他自己一樣。
那麼,藉著學習啟蒙之機,池長靜必然會整日留在學館,到那時,這江士聰還能老僧入定?美色當前會不動心?而他的小靜,咋見到江士聰這等才華橫溢之士,定然心生欽慕,進而……
葉青松幾乎不敢再細想下去,當下便立刻道:“不行,這可不行!”
池長靜正站在葉青松身邊,聞言臉上頓時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雖然他心中早有準備,但是卻也報著很大的希望,總覺得,在這種時刻,葉青松會答應他所有的要求,結果……
池長靜將雙手都搭在葉青松的肩上,輕輕的搖著:“老爺……為什麼不行啊?”
心中卻忐忑萬分。
葉青松自然不能將心中的顧慮說出來,只能吱唔道:“江先生所教的學生都是稚童孩子,你年紀比那些孩子大上許多,夾在當中不太妥當。”
“原來是這樣,那……老爺,你就讓我去帳管跟劉管事學算帳罷?!”
沒錯,沒錯!
無論做什麼,說什麼,總歸只有一個目的。
而去帳房是他池長靜歷來的目標,而他打定主意的事,就算不擇手段,也要達成。
象這樣,提出一個要求被拒絕之後,露出傷心神色,然後再提出另一個深切的希冀,相信很少會拒絕。
果然葉青松一付很驚訝的樣子,這個男人家大業大,絕對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一定知道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那麼葉青松會答應麼?
池長靜眼中極度渴求,搭在葉青松雙肩上的手早已只是虛擱著,卻微微的顫抖。
他在等待最快樂或是最失望傷心一刻的到來。
而他的傷心或快樂全憑葉青松的一句話。
葉青松不禁伸手握住肩膀上少年的雙手。
“小靜……”
眼前依稀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少年那期盼的雙眼與此時重疊。
雖然自己很清楚,這是個很會耍花招的人。
明明他平生最厭惡這種人,可是對於池長靜,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討厭,喜歡就象無盡的藤蔓將他糾纏……
因為喜歡,所以再也沒有辦法拒絕了。
※※※※※※※※
書房內,雖明燭耀堂,但環顧四內,唯丁令威一人而已。
葉玉蓮親手端著參湯,臉上神色錯愕,顯得極為驚訝。
她根本不避嫌,反正朝丁令威走近幾步,將參湯輕輕擱在几案上。
她細端詳這人的相貌,但見眉眼清冷,似萬年不化的寒冰。
彷彿人生已經歷太多的坎坷,才傷了心。
“你是……丁管事?!你怎麼會在我相公的書房內?這裡可是內院,這麼晚了,你如何敢在這裡?”
丁令威低著頭,他的視線只是停在女子裙上的荷葉邊上,他不卑不亢的說道:
“小人只是聽從老爺的吩咐罷了。”聲音沒有討好,依舊的冷淡。
葉玉蓮心道,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奴僕,她不僅會去想,莫非這下人知道她的出身,所以當面的藐視她?!
不僅是這丁管事,甚至這府裡所有下人,每個人都打心眼裡瞧不起她麼?
這不得不讓她更進一步的想象,那個人——她的相公也打心眼裡瞧不起她麼?
葉玉蓮只覺腦中一片混亂,甚至覺得自己根本無法站立了,忙將手撐在几案上。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