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槐樹下乘涼。
丁令威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老爺站在窗前緊蹙眉頭,不知所想。
“老爺,消暑藥茶已經端來了……老爺還未曾用晚飯,夫人已經吩咐在花廳備下飯菜了,這裡就由小人看著,老爺只管放心好了。”丁令威從食盒裡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來。
葉青松轉過身,冷哼道:“只管放心?是你告訴夫人的?多事!”
視線轉到床上,只見池長靜睜著雙眼向他們望過來,一臉的譏誚。
他恐怕想說的是假惺惺罷。
葉青松冷聲道:“只管放著,讓他自己起來喝好了。走罷。”
丁令威無奈的拿了空提盒跟著葉青松的身後。
那些正在乘涼的家丁正自在說笑著,卻哪裡想到老爺竟然從池長靜的房裡走出來。頓時眾人慌忙站起身來行禮,表情是尷尬的疑惑的。
葉青松瞪著眾人,怒喝道:“成何體統,以後在府裡再不許光著膀子,違者逐出府去。”
說罷匆匆離去。
留下這群家丁,面面相覷,一時間還反映不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夜涼如水,只到此時,池長靜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他掙扎的起身,覺得全身一陣陣的鈍痛,但無論怎樣,全身已經輕鬆了許多。
視線不由的轉向桌上擱著的油燈散發著的暈黃。
桌上的那碗湯藥也已經涼了,他伸手欲端起來,卻不由的遲疑。
這是葉青松端來的,其實他又何必端藥過來,事實上,他不是正想要他的命麼!
正在躊躇之際,驀的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池長靜不由的好奇,現在應該是三更半夜不知道又有誰會想到他?
打被推開了,讓池長靜大吃一驚的是,竟然是林勉。
在幽暗的燈光下,林勉的身影漸漸的清晰起來。
沉默了半晌,林勉方才道:“我……我瞧著你房裡的燈還亮著,所以就……你身體好點了麼?”
“你不是住在自已外面的宅子裡麼,怎麼會……”
池長靜慌亂的心總算有些平靜下來,說起來林勉根本沒有錯,只是自己有些忌恨他而已,說來說去,全是自己心氣小。這樣想著,聲音不禁柔下來。
林勉瞧著池長靜並沒有表現出冷淡或者出言不訓,心裡不由的一喜,忙道:“哦,今天你在茶館裡暈倒了……我擔心你,所以就跟著過來了,剛剛就呆在小楊房裡——”
他本是老實人,有什麼說什麼。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說出,他是在等老爺離開之後,才來看他。
他躲在小楊的房裡,這一切老爺並不知曉。
林勉苦笑的,不由的想起下午在茶館的情形。
葉青松已經派人去請了郎中,但是見到池長靜毫無血色的樣子,自然是心急如焚。
“老爺,阿靜恐怕是中暑了!”林勉焦急的捲起衣袖:“還是讓小人幫他拉一下、提一下筋罷。小人家裡人都是務農的,中暑是常有的事。”
“什麼?”
不等葉青松反應過來,林勉已經顧不得了許多,將平躺在榻上的池長靜翻了過來,讓他伏在榻上。
一手已經將他的衣裳褪到腰間,只見那身變得白暫嫩滑的肌膚,一時間竟讓林勉面紅耳赤。
他和阿靜曾經一起吃一起住還一起洗過澡,那個時候,一切都是那樣自然坦蕩。
兩個都是大男人沒什麼好顧忌的,只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葉青松用力推開林勉,將池長靜褪下的衣物拉攏,怒喝道:“滾開,你幹什麼?”
一個下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碰觸他的東西,這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老爺,小人只是想替阿靜將暑氣放出來,時間久了,恐怕會出人命的。”
出人命?
葉青松心裡掙扎著,叫道:“你只管說,我來做便行了。”
林勉想起老爺生硬的動作,又怕弄痛池長靜,一時間不得要領,只到郎中來了,一切也結束了。
“我拿了西瓜來,用涼水鎮過的,消暑的。”林勉將西瓜擱到桌上,也見到那碗湯藥,“這是藥麼,你快喝了罷。”
池長靜的視線卻直愣愣的逗留在林勉的臉上。
想起他結婚之時,自已送紅包被拒絕的情形,那麼現在林勉又來關心他?
前後如此矛盾,怎能不讓他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