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跟藍悅說說，事情就不會這樣了。誰知道，他知道的時候，齊雨萱已經答應了。

“我不在乎。”齊雨萱並不怕藍悅會欺負她。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比藍悅更可怕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她每個人都怕，都要躲遠點的話，那她完全都用不著活了。

“跟我開口，有那麼難？”看她的態度，連尹默鋒都快忘了，她是他的妻子。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齊雨萱沒想到尹默鋒特地來看她，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只是希望，有一天，別人提到她的時候，不止是尹默鋒的妻子，或者是前妻，而是，有著她自己的身份。

尹默鋒伸手，無奈地握住嘶凍得冰涼的手，“萱，回家吧。”

他不來找她，就是希望她能多些考慮的機會。

那天回到公寓，沒有看到她，他就挺失望的，可，又找不到來找她的藉口。

今天，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迫不及待地來看她，她卻依然是這副清清冷冷的態度。

“我們離婚吧。”齊雨萱已經不知道這是多少次跟尹默鋒說這樣的話。但這一次，似乎比以前的每一次都平靜。

這是她想了這麼久，想到的最好的結果，“我不想，有一天，弄到我們都不認識對方的時候，再來說分手。”

那對她來說，太殘酷。

“雨萱……”尹默鋒看著她，感覺出她心中是有他的，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要跟他說這樣的話。

這中間，到底是他做錯了什麼？

“其實，這樣挺好的，不是嗎？”齊雨萱看著他，笑了笑，“我們都沒有辦法容忍對方的過去，為什麼就不能試著分開？除非我不在乎你，要不然，我沒有辦法容忍紀小晚或是林夢宜的存在。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們，那我請你，把我也當成跟他們一樣的影子。”

她唯一的希望，就只是想，在他心中留下一個只屬於她的位置。

“不好……”尹默鋒不想放她走。他其實，不想離開齊雨萱。可，就像她說的那樣，他也忘不了林夢宜。

“我先走了，我們以後再說。”尹默鋒鬆開她的手，不想這個時候面對這個問題。雖然他清楚地知道，可能，不得不面對。

只是，在他走的那一刻，齊雨萱的淚就掉了下來。

原來，想要跟尹默鋒在一起，除非，她妥協，除非，她容忍紀小晚的存在，要不然，那個男人，始終不可能，把對林夢宜和紀小晚的心轉移到她身上的。

十一月底，氣溫降得出奇的快。

蘇鬱辰從外面回來，發現門口，竟蹲著齊雨萱。

齊雨萱坐在樓梯上，看著向她走來的蘇鬱辰，說不出一個字。

她是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去哪裡，才來找了蘇鬱辰。

“雨萱……”蘇鬱辰將她扶起來，樓道里的風很大，溫度也低得嚇人，她這麼呆在這裡，讓他看了很難受，“你怎麼了？”

“你回來了？”齊雨萱看著眼前的蘇鬱辰，彷彿這是她全世界僅剩的一點溫暖，是她用來避風的港灣。

“嗯，進屋，先進屋再說。”蘇鬱辰剛從車上下來，呆在這裡都冷得要死，也不知道她呆在多久，“你在這裡，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你要打電話，我早就回來了。”

“沒有，我剛到。”齊雨萱撐著有些麻木的腿，跟著蘇鬱辰走進客廳。房間裡的光，照得她在黑暗裡呆了很久的眼睛很難受。

“看你也不像剛到的樣子。”蘇鬱辰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從沙發上，“坐會兒，我去倒點水給你。”

齊雨萱坐著，片刻，蘇鬱辰用水盆倒了些水過來，放她面前的桌上，“把手伸進來，洗洗。”

齊雨萱笑了笑，將手放進去，“還是這土辦法有用。”

蘇鬱辰看著那雙手，拉過來，很熟練地幫她洗，“記得我剛認識你那會兒，手可沒這麼好看。冬天，還長了凍瘡，心疼得我，每天拿熱水袋給你捂，可惜那時候，屋裡沒暖氣。”

“你還記得？”齊雨萱看著眼前這個細心的男人，眉眼間露出幸福的笑。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候，她多依賴蘇鬱辰啊！

他一邊幫她洗手，一邊說，女孩子的手，不保護好，長大了肯定嫁不出去。

那時候，齊雨萱就咯咯笑。是這個男人，教會了她，什麼叫幸福。

哪怕，只是冬天放學的時候，有一盆可以暖手的水，一個可以捧在手心的暖水袋，對她來說，就是全部。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