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得理直氣壯的話，似乎也變得再沒了底氣，“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

呵！

齊雨萱真想笑，“你什麼時候有想過，我的是你妻子？”

他有的，只是他的冷漠，他對林夢宜的忘不了。而她，在他心中，不過就是一個用錢買來的擺設！

一句話，讓尹默鋒意識到自己在無意中丟掉了什麼。

他知道，齊雨萱不是林夢宜，也不會像林夢宜一樣，在他傷害她之後，還纏著他。她倔強起來的時候，就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突然之間，像是有些認命似的鬆開她的手。

齊雨萱轉身，打算開門，卻帖他問：“你真的想跟蘇鬱辰在一起？”

“是。”她點頭，背對著他。牙齒狠狠地咬在唇上，幾乎在上面咬出血來。

“可你現在，還是尹默鋒妻子的身份，難道你想，帶著這個身份跟他在一起？”尹默鋒淡漠地坐到一旁，用談判的方式，試著將她留下來。

他現在，除了不想放她走之外，還不能放她走！

“你什麼意思？”齊雨萱愣了愣。她已經不再只是跟他賭氣那麼簡單，此刻的她恨不得永遠脫離他的世界，所以，他這麼說，她也得為自己想好退路，比如，離婚協議。

尹默鋒偷偷地看了那背影一眼，似乎在突然之間多了些希望，“如果你想拿到離婚協議的話，最好，乖乖坐下來。”

“你又威脅我？”齊雨萱轉身，淡漠地瞪著這個無恥的男人。可，想了想，還是坐到他沙發的對面。

如果她現在就這樣走的話，說不定，他還以為她是眷戀著他妻子這個身份，才故意離開，不肯離婚。

所以，不管他說什麼條件，她都會把離婚協議書拿到手，總好過這樣一直，被他控制。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現在就這樣走掉，要我一個人怎麼收場？你覺得，我會把自己弄到那種地步去！”尹默鋒冷著一張臉，臉上，寫滿最開始出現在她面前時的果斷與嚴肅。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

“所以呢？”她挑眉，看著他。

“你不能走！”這才是他的目的！因為這似乎是他唯一能留她下來的方式，尹默鋒不露痕跡地繼續說：“我可以答應，從現在起，我再也不會碰你，就當我們已經離婚了，但你，必須繼續留在這裡，等你把欠我的錢全部還上的時候，再來問我要離婚協議書！”

“好！”齊雨萱幾乎是沒有猶豫，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淡漠地吐出一個字。

雖然，在這裡多呆一秒，都讓她如此痛苦，而且她也知道尹默鋒是在故意刁難她，並沒有真正放她走的意思，但她一定會讓這個男人主動把離婚協議書交給她，甚至，迫不及待地哄她走。

尹默鋒被她的態度弄得有些愕然。雖然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可，他還是很擔心，齊雨萱心底在想什麼。

齊雨萱不看他，淡漠地起身，進了浴室。

冷靜下來的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些肉眼看不到的傷。

真是活該！

早在尹默鋒因為林夢宜的死要跟她離婚的時候，她要纏著那個男人，如今，才將自己弄到這步田地。

怎麼想，她都覺得她好可笑！

尹默鋒還在沙發上，不安地抽著手中的香菸。不知道過了多久，齊雨萱才從浴室裡出來。

她站在床邊，看著床單上那抹紅，彷彿看到她那些流逝的青春。

整夜，屋內一直煙霧繚繞，直到黎明。

再見蘇鬱辰，是兩天後。

蘇鬱辰答應江唯來這裡的原因，只是想看看齊雨萱。

齊雨萱坐在院子裡，看著“恩愛”著進來的兩人離她越來越近，並沒有主動打招呼。

和她心境完全不同的是，今天的天空，居然多了一抹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看上去像個隨時可能會離開的影子。

尹默鋒正在陽臺上，看著院子裡的齊雨萱的背影，手上的畫板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她的樣子，上面那抹充滿希望的笑，卻彷彿永遠都找不回來。

“雨萱。”江唯笑著走過來，看向栓瀾不驚的臉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鋒呢？”

“他在樓上。我知道你們要來，所以，在這裡等你們，想跟阿辰說聲謝謝。”齊雨萱站起身，臉上，突然間多了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卻，只有她知道，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