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絮亂了。
對於何必,早在很久之前,關雪翩便見過他,卻從沒有去注意過這樣一個人,聽得最多的,不過是上官初晴總誇的:“這人啊,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那時,自己的心還總是圍著南希轉,後來,南希娶了慕小失,自己更是為此黯然神傷了許久,便一個人到處去走走當散心,沒想到會在洛城的一個客棧遇到他,也許是走得累了,也許是因為異鄉遇故知的喜悅,她便在那裡暫時住了下來。
他是個細心的人,儘管從來沒多太多的表情,卻能細心的照顧著自己的飲食起居,他甚至,能知道自己最喜歡吃什麼,討厭什麼。
孃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父親雖然疼她,可畢竟是個大老粗,哪會去注意那麼多,所以,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對自己體貼入微到如此地步,只是,心中的那一份竊喜,除了因為感激外,她也不知還有什麼,她自小喜歡的人就是南希,從沒想過要移情,儘管,他已經娶了其他人……
他看自己的目光卻是越來越熱切,她終於忍不住離開了,回到了王府。
沒多久,南希正好從邊塞歸來,她去睿王府,第一次發現看著自己從小喜歡的人,心中不再是那麼急促,可還是感到心酸,還有,心疼,她不懂,為什麼他會忽然,消瘦了這麼多?而慕小失,她想去探病,他卻拒絕了。
再次見到何必是在前些日子的櫻祭,自己又一次摘下第一才女的桂冠,她想到的,竟是慕小失,想到上一次的櫻祭,她的詞,還有,她那怪詞怪調的歌。
下意識的搜尋著四周,依然是櫻祭,故人卻已都不在。
忽然,竟有了一醉方休的衝動。
關雪翩從來不是個衝動,亂來的姑娘,她向來懂事得體,舉止文雅,落落大方,尊貴的身份,更讓她知道要自控。
她去了蓮香居要了酒,沒想到何必也在那裡,憑著那點酒勁,她邀他同飲。
方一開始,他總讓她少喝,到後來勸不住她,索性就陪著她一起喝。
兩人也不知喝了多久,他的目光,卻越來越灼熱,讓她的心亦跟著燙了起來,可是她還是什麼也沒說,假裝沒有看到。
直到他的手,抵制不住的牽上她,她心亂成了一團,下意識的甩開他,第一次完全不顧形象的,跑回了王府,躲在房間裡痛哭,但連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哭,甚至是在南希娶小失的時候,她都能忍著眼淚……
難道是,壓抑太多了終於全部爆發了出來麼?
第二天,她便收拾了東西,與父親說自己要出去走走,便離開了。
幸好,父親也從來不會問她什麼。
她一路走著,聽人家說瑤城的春天百花鬥豔,美不勝收,便來了這裡。
後來,便成了這樣。
垂下眼,他,是正巧在這裡呢?還是……一直跟著自己?
某個黑暗的角落,六隻眼睛發光的關注著這邊的風吹草動。
秦言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