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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停當; 姚夏脫鞋上床之後,她又倒了一盞茶冷在櫃頭; 才去了隔間睡下。

屋頂上兩個男人的僵持正在這時到了尾聲; 顧寒臉色發沉; 即便如此; 也沒有轉身告辭,他抱劍立在飛簷一端,看上去是被惹惱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這是底氣不足的心虛。

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姑娘是件太簡單的事,一個眼神一個笑,一滴眼淚一聲嗔,但牽扯上朝廷皇室道德職責承諾親人朋友兄弟等等等等許多的人和事之後,這份喜歡就未免顯得太過薄弱,假如沒有被拆穿,也許要不了幾個月,見到林姑娘成為寧王妃,他的心思也就淡下去了,至多是以後午夜夢迴,藏在心底一道倩影。

見他這幅樣子,紅越微微搖了搖頭,卻沒有再多說,旋身落進院子裡,隔空幾個碎石子打出去,不多時房裡房外的丫鬟婆子都昏睡了過去,他輕車熟路從房門外挑開了內栓,房門一開,一股沐浴過後特有的淡香氣撲面而來,紅越的步子一頓,但手中的碎石子沒什麼停頓地直飛入隔間內,點暈了剛剛躺下不久的文墨。

姚夏睜開了雙眼,正對上紅越的眸子,他站在床前,即便夜行衣遮蓋了他的大部分五官,但露在外面的那雙眸子實在是明亮極了,只要見過的人就不會錯認,姚夏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疑惑他為什麼會來,語氣裡卻帶上了幾分驚喜,“紅大哥,是你!”

紅越摸了摸她的髮梢,道:“你這丫頭看著聰明,怎麼是個呆肚腸?頭髮都沒幹透,這會兒睡了,明天得頭疼難受一整天,先坐起來,等頭髮幹了再睡。”

姚夏靠著枕頭坐直了身子,但還是沒忘了繼續問道:“紅大哥,你怎麼會來的?我聽說……”

“我來履行三天前的賭約,順帶把盧花蜂的人頭送來。”紅越輕聲說道,“還有受人之託,和你借一件東西。”

還沒消化完盧花蜂死了的訊息,又突然被這話打了岔,姚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來,紅越也沒有故意賣關子的意思,瞥一眼她微松的衣襟,視線很快收回,道:“是這塊戈壁墨玉,丫頭,我一個朋友想借它去救人,說是借,大約也還不回來,我知道戈壁墨玉稀少,等過了這次,我讓人去尋新的來換,可好?”

打從進門起,紅越對她的稱呼就從林姑娘變成了丫頭,聽上去很是親暱,大約也有一些拉近了關係好說話的意味,但以他的武功,即便是直接拿了玉走人,也不一定就逃不過顧寒的追擊,姚夏輕抿了一下嘴,從脖頸上解下原本就露出了一截繩子的戈壁墨玉,交到了紅越的掌心裡。

那塊墨玉是圓的,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雲紋,雲紋中臥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玉兔,一看就是生肖佩玉,多半還是父母賜,打小戴著的玩意兒。

姚夏微微抬眼看向紅越,認真地說道:“這玉是我娘送我的最後一樣東西,既然是救人,那就拿去吧,只是……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紅越眉頭微挑,不過這也十分合理,他答應過的事情不多,更不會不問內容就給出承諾,然而對上林姑娘清澈的眸子,他想了想,也只得說了一聲好。

收好玉,紅越剛要轉身離開,衣袖就被拉了一下,他頓了頓,迴轉過身來,明亮的眸子裡帶著些疑惑的神采。

姚夏眨了眨眼睛,說道:“你還答應我一件事情呢,怎麼就走了?”

饒是紅越也有一刻的怔愣,他失笑道:“我還當你要再想想,我雖然不是什麼天子王爺,沒什麼聖旨王諭,但還算一言九鼎,丫頭,你可想好了,我只答應你一件事情,今日做完,也許你以後有了什麼難處,我再不管你。”

“我要不是想好了,還不叫你答應呢。”姚夏眼波流轉,嘴角上翹,語氣帶笑地說道:“我要你現在去園子裡剪一朵開得最漂亮的牡丹花,要在我睡著之前回來,我要是睡著了,你就把花放在我枕邊。”

紅越的目光溫柔中帶著驚奇,他這輩子答應過的大部分是殺人的差事,也有一些是旁的稀奇古怪的要求,從來沒有一件像今天這樣簡單,少女靈動的眸子裡透著真摯的喜悅和一絲絲的不安,似乎是怕他誤會又擔心他拒絕,說完這話,她就自欺欺人似的蒙上了被子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做出一副睏倦的樣子來。

顧寒立在屋頂上,並沒有離開,聽見裡面的動靜,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紅越從房裡出來時,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鋒芒,那是一種江湖才能養得出來的放肆風流之態,只這一眼,他就說不出話來了,沉默良久,飛身離開。

紅越一走,姚夏就從床上跳了下去,並不穿鞋,而是踮著腳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