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灌了一大杯啤酒下去,一看那樣子就是渴壞了。
季兵連忙給他舀了一碗湯,又夾了些菜給他,說:“慢點慢點,先吃點東西墊墊底。”
餘志敏狼吞虎嚥了一陣,才開口說:“不好意思啊大家,我還以為趕不上了,還好還好!來,我敬大家一杯。”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何陸雲給他夾了塊牛肉,說:“人民警察辛苦了!來,多吃點。”
餘志敏哈哈笑了聲,又埋頭吃了會東西,忽然想起個事來,問他說:“老何,你們醫院是不是有個叫周子惠的女醫生?”
何陸雲未提防這名字竟會從他嘴裡說出來,心裡咯噔一跳,差一點沒把剛喝進嘴的茶噴出來:“怎麼了?”
餘志敏說:“她前段時間被搶了包,然後那個摩托車搶劫團伙最近被我們打了,她的包也找到了。不過她那個電話好像留錯了,總聯絡不上,你認識的話就跟她說一聲,叫她過來認領一下東西。”
“被搶了?”何陸雲倒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
餘志敏說:“是啊,在文武路,離你住的那個小區不遠。”
何陸雲忽然就想起某些事情來,心裡有些嘀咕,就問:“什麼時候的事?”該不是那晚之後發生的事吧?
餘志敏說:“大概一個月前,五月底,好像是30號。早上五點多被搶的,那天剛好我值班,她來報警時說是你們醫院的,我就順口問了句認不認識你,她說認識,所以我有印象。”
何陸雲算算時間,科室聚會是二十九號晚,第二天不就正好是三十號。也就是說那天她從他家裡出去就被搶了,難怪她說手機丟了。
那她怎麼就一直悶著不說呢?
餘志敏說:“也不知道她那麼早出來幹嘛?幸好只是被搶了包沒有受傷,當時她身上一分錢也沒,還是我借的錢給她。”
何陸雲心裡悶呼呼的,有些內疚又有些生氣,他問餘志敏:“她沒還你錢?”
餘志敏說:“當然還了,不過還的時候我剛好出警不在,同事幫我收的。”說到這頗有些遺憾的樣子,“這姑娘真是的,也不說當面道謝,好歹請我吃個飯嘛!”
季兵說:“哎喲,你這還是人民警察嗎?徇私舞弊我可是要舉報的。”
餘志敏大笑:“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哪兒能呢?”
湯禮文則說:“別是看上人姑娘了?雲哥,你幫幫忙給介紹介紹。”
大家也都跟著起鬨。何陸雲勉強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一氣喝光,心裡卻想,他得去找周子惠好好問問這事。
飯局結束後,他跑去金鼎一趟,不過仇霖他們已經散了。
何陸雲一無所得地從金鼎走出來,在路邊站了一會,揮手招了輛計程車回家。路上他摸出手機調出她的電話看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打給她。
晚上他不出意外地失眠了,翻來覆去一晚上,怎麼也睡不著,直折騰到天明才迷糊了一小會,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居然也能做個帶顏色的夢。
何陸雲也真是服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周子惠沒來,想到以後交班會上再看不到她含著仰慕的躲躲閃閃的目光,他心裡竟有些空落落的。
聽說她去的下一個科室是消化內分泌,科室主任顧鐵平可是院裡有名的鐵女人,比他要嚴厲苛刻多了,也不知道她受得了不?何陸雲猶豫著要不要去給顧鐵平打個招呼關照關照她?
下午的時候,周子惠過來拿東西。剛巧他獨自在醫生辦公室檢視病歷,正好遇上。
她現在看到他已沒有那麼拘謹了。見他坐在辦公室,雖稍許有些不自然,卻還是禮貌地給他打了個招呼,說:“我來拿我的東西,昨天沒拿完。”
何陸雲點點頭,沒話找話說:“你去消化內科了?”
周子惠嗯了一聲,走到她原來的辦公桌前收拾東西。何陸雲就坐在對面,沉默著看她把東西一樣樣放入紙箱裡,再靜不下心去看手頭的病歷。
“那個……咳……”他清了清喉嚨,“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包被搶了?”
周子惠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向他。
何陸雲卻垂下眼避開了她的目光,說:“我有個朋友在派出所,昨天碰上他,他說你的包找到了,讓你抽個時間去取。”
周子惠靜了幾秒,才說:“好,謝謝你!”
何陸雲心不在焉地翻著病歷:“謝我幹什麼?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搶。”
周子惠沒接這話,抱起紙箱說:“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