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惠不得不抬頭仰視他:“飯錢啊,說好了我請……唔……”
他忽然就吻了下來,將餘下的話全都堵回她嘴裡。這一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堵上她的嘴——這張可惡的、讓他顏面盡失的,卻又讓他想去探幽尋芳的嘴。
何陸雲體內的邪惡因子紛紛叫囂著要破籠而出。他多想把她摁在身下,扒光她的衣服,然後用最原始的方式懲罰她。讓她叫,讓她哭,讓她欲罷不能,再也離不開他。
——趕都趕不走。
只是現在,他有些悲哀地發現,實際上離不開的人是他。因為激吻,他的身體又沒出息地抬了頭,正在向她頂禮膜拜。他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有些羞慚地想挪開身子挽回顏面,卻發現根本就不可能。
周子惠滿面暈紅,她捂著嘴氣息不穩地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驚慌,身體也因異樣的觸感變得僵硬。她這是怕了嗎?剛剛他吻她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反應,身子都軟的差點快站不住了,現在這副樣子又算什麼?
真想按著她狠狠打一頓屁股。
何陸雲伸手正了正鼻樑上的眼鏡,順手捏上她的臉洩憤般擰了一把。不過他很快就丟了手,觸感太好讓他的身體繃得更厲害了。
“周子惠——”他說,“你真是太壞了!”
她把他勾成這個樣子,卻又不肯餵飽,難道還不夠壞?當然他也可以強逼著她餵飽他,只是身為一個人,總是得有點廉恥之心,不能像貓兒狗兒似地不擇地點不分時候不管對方意願地想怎樣就怎樣。他沒有在室外野戰的愛好,所以沒辦法在這種地方做下去,儘管此時此刻他非常想非常想要她。
“你別這樣!”周子惠真怕他會不管不顧地亂來,這種地方隨時都會有人進出,要是……他真對她怎麼樣……
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外面依稀有說話聲,往這邊漸走漸近,周子惠頓時慌了神,帶著哭腔說:“你快放開我!”
何陸雲也有些緊張,還好那人只是在外面打電話,沒有進來。不過這樣一來,他勃/發的欲/望也就慢慢消退了,只不過嘴上仍是要過點乾癮的:“你也是學醫的,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這個鬼德行,我也不想這樣,要不你幫我解決一下?”
周子惠氣得罵他:“你不要臉!”
何陸雲苦笑一聲:“我還要什麼臉……”他的臉被她打的還不夠狠?他這是犯賤嗎?才會被縱容她一次一次的打自個的臉。
何況,她又不是沒幫他解決過。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放開她,俯身撿起不知何時飄落在地上的毛爺爺,一張一張理好放進周子惠的手中,說:“別拿錢來侮辱我,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你的。”
說完他就轉過身順著樓梯往下走去,走下第二級臺階時,他聽到她微不可聞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何陸遠很想罵人,對不起個屁啊!對不起要是有用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悲慘的事情了。他真不想理她,不過往下走了幾步,還是覺得不妥,不管怎麼樣,人是他帶過來的,還是得負責把她送到家。
他踅身又走回去,周子惠依然埋著頭站在那裡,背靠在牆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似乎就沒有動過。
聽到腳步聲,她很快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迅速地抹了一把臉,然後便站直了身子。
何陸雲走過去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周子惠撇過臉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何陸雲說:“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騷擾你了。”
何苦呢?被人這麼嫌棄。
這次,周子惠沒再拒絕他的好意,跟著他出了安全通道,兩人仍舊坐電梯下去。
上車之後,當何陸雲問她是否要回醫院時,她搖頭說要回家,說話時語聲當中有濃濃的鼻音。
何陸雲禁不住回頭看她一眼,她低著頭縮在後座上,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將她送到她所說的位置,那一片都是老房子,離醫院挺遠,上班的話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好像聽常思說起過,她是一個人租住在這裡的。
下車之前他對她說:“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周子惠略頓了下,好半晌才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然後,她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何陸雲沒有立刻就走,他趴在方向盤上,目送她走進一條窄窄的巷道,心想算了吧,就這樣吧!
不遠處的KTV裡隱隱傳來一陣歌聲:
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