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敏說:“你不是每次相親都嫌這嫌那的嗎?這次去的女孩多,總能有個對眼的吧?”
何陸雲頭疼地說:“這又不是去買菜,這個不行那個行。”
廖敏發火說:“你別跟我渾攪,反正名也報了,錢也交了,你不去也得去。”
“媽——”何陸雲急了,“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兒子難道很差嗎?不相親是不是就找不著了?”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何維清終於忍不下這兩母子了,將報紙拿開,透過老花鏡嚴肅地看了何陸雲一眼,沉聲說:“哪兒那麼多廢話,叫你去就去!”
老爺子這一說何陸雲就不吭聲了,他自小就很怵他爹。何維清在家裡輕易不開口,一開口肯定是金玉良言,沒人敢說個“不”字。
“好好好,我去。”
何陸雲拿著桌上那一堆資料站起身來,有怒不敢言,只有上樓回自己的房間躲會。
既然老爹發了話,何陸雲也不好不聽,儘管心裡各種不願意,還是不得不去。
party於第二天的上午九點開始,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內舉行的。由市電視臺的名嘴葉華晟主持,男女嘉賓各十二位,分坐在由十二張條桌拼接成的餐桌兩面,據說都是來自各行各業的精英。
何陸雲對這場相親一點興趣也沒有,總之是湊數的,去的也就比較晚,差不多是踩著點到的。因為是男賓中最晚到的,只有坐到最後一張桌子的男賓席上。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晚了,結果還有比他更晚的,對面的女賓也還沒有到,席位是空著的。
對面既然沒人,何陸雲也就感覺輕鬆多了。抬腕看看時間,還有兩分鐘不到,正想對面那位女賓多半是不會來了,就見隔壁桌的女嘉賓起身坐到了他對面。
何陸雲一愣,發現這女嘉賓竟然有點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何醫生。”女嘉賓倒是蠻漂亮,一雙丹鳳眼顧盼神飛的,“怎麼,不認識了?”
“您是……”何陸雲想了半分鐘,“是郝小姐啊?”
郝悅然笑起來:“還以為何醫生貴人多忘事呢!”
何陸雲在心裡汗了下,說:“哪裡,怎麼可能。”
正說著就見餐廳門被推開,從外面匆匆走進位年輕女士,進來後站在門口連連抱歉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
何陸雲一看來人就呆住了,隨後便想掀桌。
主持人葉華晟看了看手裡的簽到表,說:“是周子惠女士是吧?請先入坐!”
對面坐著的郝悅然也起身朝門口站著的女人招手:“子惠子惠,這邊……”
這是什麼情況?何陸雲簡直懵了,一下子有些搞不清狀況。
周子惠還沒看到他也在這裡,一面朝郝悅然這邊走過來,一面對葉華晟說:“實在是堵車堵的太厲害了,太不好意思了。”
葉華晟和顏悅色地說:“沒關係沒關係,遲到是女士應有的權利。”
何陸雲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尷尬的一幕。周子惠居然也會出來相親……她不是答應和他在一起了嗎?怎麼還敢來相親。他是迫不得已,那她呢?她也是迫不得已?還有,為什麼就從來沒聽她說起過她跟郝悅然認識的事情?
他強壓著心裡的怒火,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走過來,坐到郝悅然之前坐過的那張椅子上。
葉華晟把簽名表拿過來,讓她簽了個字。
郝悅然則湊過去低聲埋怨她:“叫你早點過來,怎麼這麼晚才到?還以為你不來呢。”
周子惠簽完字,手忙腳亂地把包放到背後,喝了口水說:“剛下夜班,有點事耽擱了,過來的時候又堵車。”
郝悅然說:“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都沒法給我爸交代。”
何陸雲再忍不住,出聲問道:“兩位認識?”
周子惠冷不丁聽到這麼一聲,一口水就梗在了喉嚨裡,差點沒嗆死。她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朝說話的方向看去,便見何陸雲擺著一張撲克臉冷冷地看著她。
郝悅然微皺起眉瞧著她:“你慢點,喝口水也能嗆著,真是……”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兩下,便又轉過頭來笑吟吟地跟何陸雲說,“是啊,我們認識。”
何陸雲說:“你們是朋友?怎麼沒聽周醫生說起過?”看她咳的那麼厲害,心裡也不是不擔心,不過誰叫她來的,活該!
“算是老鄉吧!”郝悅然語焉不詳地說,“子惠爸爸跟我爸是同鄉。何醫生跟子惠也認識嗎?”
“當然認識!”何陸雲點頭說,不但認識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