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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下文可作為番外閱讀——————

肖寂不曾想過自己會有穿越的一天,21世紀發達而陌生的科技曾讓他無所適從。

他還記得很多年前的夜晚,昏暗窄小的地窖裡瀰漫著腐爛的氣息,那壓抑到極點的氣息透過記憶穿越了幾百年的光陰。

逼仄的空間裡,在旁人看來那是一定是張可怕的臉,整張臉除了血肉模糊完全辨認不出五官,似乎那只是一團滴著血肉糜,只是透過一雙細膩潔白的手勉強認出這是一名曾經養尊處優的男子。

有人舉著蠟燭緩緩走進,聲音似乎繞了個圈才晃晃悠悠地鑽進他的耳中,他的聽力逐日下降,他只聽見那微弱的聲音喚他,“肖寂。”

那人靠近了,身上沾染著女人的胭脂氣掩蓋了濃重的血腥味,他笑得邪魅,“肖寂,你也有今天。”

肖寂想笑,可還沒扯起嘴角臉上就傳來劇痛,大面積感染的傷口冒出涔涔膿水。

他做錯過很多事,可唯一無法彌補的就是信任了眼前這個人,他愛的那個女人的兒子。

男子輕撫自己的臉頰,嘆道:“你這張臉害了多少人,你看我戴著它好看嗎?”

男子緩緩從臉上揭下一層東西,薄薄的在燭光下還透著光,再仔細一看,那是一張人皮!分明是生生從肖寂臉上割下的人皮,任何一個人看見此情此景都足以汗毛倒豎,可男子卻兀自笑得開懷,渾然不覺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

肖寂被困在這個小地窖裡已經餓了許多天,飢寒交迫加上重傷未愈讓他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張著嘴像瀕死的游魚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可是寒冷刺骨的空氣進入肺部又不斷刺激著內傷,連呼吸都成為了一種折磨。

他明白自己大概活不長了。

鐵鏈穿過琵琶骨將他死死釘在牆上,偏偏高度卻又讓他懸在半空,只有腳尖能夠勉強觸碰到粗糙鋪滿沙土的地面,身體的全部重量都靠那兩條鐵鏈懸吊,冷汗滴下只能再一次喚醒他已經麻木的痛覺。

即使如此,他還是很想告訴眼前這個孩子,他不怨他,是他欠了他們母子。

早就在他剛出生不久,便有云遊的道人敲響他們家的門,說他命帶煞星,長大之後定有一張禍害眾生的臉,即使並非出於他本意,也會吸引無數紅顏為他前赴後繼,和他染上關係的女子必定不得善終,而他,註定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不信命,但又不得不信。

如此命格,他有什麼資格要求一個完滿的結局?

那頭年輕的男子言語嬉笑輕佻,彷彿在和人談論天氣,“你說今晚我們玩點什麼好呢?”

他修長的手指點過木桌上許多形狀古怪的器具,其中許多真是聞所未聞,一見其猙獰的形狀便忍不住顫慄。

他拆開一條卷著的棉布包裹,開啟一看裡面插著整整齊齊一套繡花針,各種大小順序排列,當他捏起一根放到眼前時針尾閃過刺骨的寒光。

“要不就試試這套繡花針?母親可喜歡了,總是給你繡著各種各樣的荷包、錦帕,它刺入你手指的感覺一定很好。”他的聲音凉薄的可怕。

可回答他的只有肖寂的喘息聲。

他自顧自搖搖頭,“還是算了,孃親一定不希望她生前最喜愛的東西染上你的血。”忽然他眼前一亮,“你冷嗎?”

肖寂依然沉默,可勉強撐著一條縫的眼睛還是流露了他一片死寂中夾雜的疑惑。

“要不我們來泡泡腳吧。”

肖寂眼中僅剩的一點光華漸漸湮滅,他為何會失望,又再期待什麼呢?泡腳,那是會用鹽水還是燒的滾開的開水來對付他?

男子還是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若有所思地轉身出門,等他再回來時手上多了兩杯酒,他笑眯眯地問肖寂,“你說,哪一杯是有毒的呢?來選一杯吧,要是選對了恰巧沒有毒,我今天就放過你,要是有毒……”他輕笑,“那就怨你命不好吧。”

肖寂盯著兩個白瓷酒杯,其中有晶瑩的液體,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奪去了兩杯趁男子尚未反應過來全部吞進了嘴裡。當苦澀的液體從嘴角順著面目全非的臉頰滑下,他似乎在笑,生命力正從身體中抽離,雙手再也拿不住兩個酒杯,清脆兩聲接連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肖寂的嘴唇在顫抖,聲帶在顫抖,聲音在顫抖,人也跟著抽搐起來。

他說:“如此佳釀……”怎能不貪杯。

便讓他自我了結吧,再害這個孩子背上弒父殘暴之名他要如何面對九泉之下他的母親?

所以,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