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該抓緊點時間去食堂了。
納蘭家的訂婚宴定在了星期六。
秦兮星期五被接回家的時候,納蘭家送來的禮服與首飾已經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她的床上。
煙紫色的收腰雪紡禮服上綴著大朵大朵的蝴蝶結,極其甜膩的洛可可風格,加上古典的金絲鏤制的小巧發冠與項鍊,極盡華麗。
隨手將一整套的首飾擱置在梳妝檯上,秦兮忽然有些可惜訂婚典禮不是在納蘭家深隱於郊外的城堡之中舉行。
若是能在那裡舉行,必定是夢幻非常,令人難以忘懷。
作為伴娘,秦兮在第二天該是全程陪伴在新娘身邊。只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上了納蘭家派來接她的車時,秦兮發現,事情好像有了一些變化。
“塵塵,你怎麼會在這裡?”秦兮故意用甜膩地聲音問道,滿意地看到對方臉上露出一副鬱悶的表情。
“不要那樣叫我!”納蘭生塵煩躁地扒拉了下頭髮,沒精打采地往窗外張望了一下。
平日裡無甚人煙的道路上,綿延了很長一段距離的車輛。
寬敞舒適的婚車裡除了司機,就只有她與納蘭兩人。此情此景,讓秦兮恍惚有一種錯覺,彷彿今日要訂婚的是她與納蘭。搖頭將錯覺趕走,秦兮想了一想,似乎除了納蘭平常帶在身邊保護的人,沒有看到其他的什麼人了。
“你都請了誰做伴郎啊?我怎麼一個人都沒看見?”將夠資格做伴郎的人在心裡數了數,秦兮發現,那些人不是跟納蘭有矛盾的就是跟納蘭沒什麼交情的。她雖然在學校裡窩了幾天,但跟大家的聯絡卻沒有斷掉,怎麼沒聽說誰說過要給納蘭做伴郎?難道這件事南宮家也包辦了?
納蘭生塵很淡定地拿了一個禮盒出來。
秦兮狐疑地接過開啟,發現裡面竟然是一身無論是設計還是手藝都極其精湛高超的男式禮服。
“你換了衣服,那我就有伴郎了。”納蘭生塵很淡定地說道。
“……”
秦兮的回答是,很利落地將禮盒拍回了納蘭生塵身上。
所以很罕見的,此次納蘭家的訂婚典禮,伴娘有很多個,伴郎一個都沒有。當然,秦兮是披著伴娘的皮,做的伴郎的工作。至於伴郎要做什麼工作嘛,呃,不知道陪著新郎躲在一旁吃吃喝喝算不算?
訂婚是在納蘭家在中海市中心地區的宅子裡舉行的,不但是在這裡舉行訂婚典禮,瑾夫人與沈燻兒往後的居處,也被限定在了這裡。納蘭家郊外的那座城堡已經不再歡迎她們的到來。
作為準新郎,納蘭生塵本該是坐著車,帶著伴郎們前往沈燻兒臨時的居所接親,然後風風光光地把準新娘接到宅子裡來,正式與應邀而來的賓客們見面。可惜,納蘭生塵完全不管事,把秦兮接到宅子裡之後,兩人窩在書房裡喝酒玩遊戲,渾然不知他們的舉動已經惹得別人怒火滔天。
沒有風風光光的車隊來接親,就連新郎也不見蹤影,打爆了電話聽到的依然是機械冷漠的電子音,眼看著吉時將至,瑾夫人只好帶著沈燻兒灰溜溜地自己過來了。
秦兮倚在窗臺,冷冷地看著迤邐而至的車隊,淺啜杯中的果酒,眉目間是涼薄的笑意。
排場再大,掩不住費盡心機才能結成婚事的悽惶寥落。
每個女孩子,不論是富貴還是貧窮,都該是讓人憐惜的。
回頭看了眼坐在地毯上聚精會神打遊戲的某人,秦兮覺得瑾夫人和沈燻兒簡直是腦子抽掉了才會想出逼婚的招數來。
有本事他們就永遠吊著林管家的命,否則的話,林管家去見上帝的那日,只怕就是納蘭收拾南宮家的日子。
他們急著想讓納蘭跟沈燻兒結婚,恐怕也是因為林管家的病情越來越難控制,想要在控制不了之前,透過婚姻直接控制納蘭家吧!可惜,當年納蘭年紀小小就能獨力玩轉納蘭財團,如今他羽翼已豐,強弱之勢已變,不再是他依附於納蘭財團,而是納蘭財團依附於他。
沒有了納蘭生塵的納蘭財團,又有誰會看在眼裡?
面對眾多賓客不掩訝異的目光,瑾夫人很生氣,與她一起盛裝打扮的沈燻兒更是難堪。
早在今天早上被派去半山別墅接秦兮的人撲了個空回來,她們又久等納蘭生塵不至的時候,她們就察覺到今天會比她們預計的還要更加難過。納蘭生塵不是個好控制的人,有許多人私下裡都稱呼他為“瘋子”。儘管她們手裡捏著林管家的命,可誰知道哪一天納蘭生塵發起瘋來,還會不會在乎?秦兮平時看著也是個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