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確實很平淡,卻讓人安心。只是不知從何時起,秦兮發現,原來再平淡的生活裡,也總會有一些你不想面對卻擺脫不掉的麻煩,而秦兮的大學生活中,一個不知從何時出現並如影隨形了她很久的一個**煩,此時正一臉溫柔兼深情地看著她。
蕭弈把抱在懷裡的跟血色一般妖嬈的紅玫瑰遞給秦兮,秦兮卻仍是拿著方才上課時的書,一點接過去的意思都沒有。蕭弈也不以為意,手收了回來,仍是自己牢牢地抱著那捆玫瑰花。
她本就不是如她外表那般溫柔順從之人,蕭弈知道。他不是愛她的美麗容顏,不是愛她的家財萬貫,不是愛她的青春韶華,他愛的,只是第一次見她時她獨自行走於廊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那份清冷、自信、漠然與孤獨。那種深入骨髓的孤冷,似乎亙古以降,就留存了在她的身體裡,只有在無人之時,才會悄悄顯露。這種喜愛,對這個少女的喜愛,只是深埋於心底,平時並不會怎麼想起,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不經意地想起。後來,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瞞著所有人,單槍匹馬跑到南海並做下那麼多的事情,他嘆息,並隱隱有些憐愛惋惜,這樣一個女孩子,本不該面對那些醜惡的現實。她回了中海,像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一般上課放學,他知道,卻再沒去見過她。至於原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後來又一次,父親在他面前提起了她,說她很好,他便知道,這是父親的暗示,也是父親的提醒。所以,他來了。只是一開始,秦兮對他的出現,就沒有表現出歡喜的意思,有時被他煩得急了,不理會他也是時有的事情。這般兜兜轉轉,幾個月的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秦兮跟同班的同學相處的平平淡淡,不曾與人結怨,也沒有什麼要好的同學。所以看到秦兮又被人堵在了門口,大家雖然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卻也不好久留。就連剛剛給秦兮上完這門課的教授,也是放下了上課時的那張冷臉,嘴角噙著一絲瞭然的笑意,非常光棍地提著膝上型電腦走了。
秦兮這節課的教室,是教學樓二樓最裡面的那個教室。這片刻的功夫,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因為是午飯時間,教學樓的樓道里很快就沒有幾個人了。
秦兮抬腿想走,又看到蕭弈似乎還想像前邊那麼多次那般一路跟著她,於是嘆氣,問道:“蕭公子,不知道你今年貴庚了?”
蕭弈一時沒想到秦兮竟然問他這麼一個問題,只是這麼多日子以來,此刻秦兮對他說話時的語氣神情是難得的和顏悅色,不禁欣喜地答道:“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秦兮淺淺笑道:“年紀不算是很大,但對我來說,年紀比我大上三歲的男人,就已經算是老男人了,而我,絕對不會接受一個老男人的,所以,蕭公子以後還是不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的好。”
蕭弈沒想到一個甜棗之後來的棒子這麼快這麼猛,聽了秦兮直言拒絕的話,一時有些怔愣,最終卻還是柔柔笑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會不會繼續追求你,是我的事情。”
“沒想到堂堂蕭氏少主,竟然是這麼個沒臉沒皮的人物”毫不留情的嘲諷從一旁傳過來,秦兮抬頭看去,卻見戴著墨鏡的納蘭生塵倚在樓梯扶手上,懶懶往這邊看過來。
見秦兮抬頭看他,納蘭生塵很是高興地往這邊走過來,經過蕭弈身邊時,還很故意地推了他一把,一手接過秦兮手裡的書,一手牽住了秦兮,才對一直平靜著的蕭弈開口道:“我說老男人,離我家兮兮遠一點。”納蘭生塵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並不在秦兮心中“老男人”的範圍裡,所以對蕭弈說的這聲“老男人”,說的格外的大聲格外的理直氣壯。
秦兮聽了納蘭生塵的話,微哂,卻也不說話,心想要是蕭弈能被納蘭生塵給刺激走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納蘭生塵的冷嘲熱諷蕭弈是聽多了的,現在聽了納蘭生塵的那聲“老男人”,倒也不怎麼生氣或難堪,只是看了秦兮一眼,才微諷地對納蘭生塵說道:“納蘭公子天天粘著秦小姐也不去財團理事,納蘭財團竟然到今天還沒有倒,到真是一個奇蹟”
這蕭弈說的,便是自從上次納蘭生塵把秦兮從醫院抱回了半山別墅,便帶著他的老管家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住在了別墅裡。就算是秦兮從南海回到了中海之後,也不肯搬出來。納蘭生塵自接手財團以來,甚少到財團大廈辦公,以往大家都知道他懼光,整日龜縮在納蘭大宅中不出來也就罷了。現在他雖然還是不怎麼適應陽光,但至少戴著副墨鏡,總是能夠在光天白日裡走動的,沒想到他還是不出財團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