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跟我講講你的事情!”伊沫幫洛千處理好傷口,就和少年並排坐在河邊,身邊是無數的楊柳垂下來。
洛千先是黯然地垂下了眼瞼,用極為平緩的聲音敘述著,彷彿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久遠到很多人都忘記了。
“我的父親權利很大,那個時候,他遇上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卻是一個不堪入眼的舞姬,可是,父親執意將母親帶回府中。母親認為父親是真心實意愛她的,就答答應跟父親在一起。可是,就在不久之後,母親才發現,父親其實有很多的女人。然而那個時候,她已經懷著我了。自從那以後,她終日鬱鬱寡歡。而且,父親來看母親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等我十歲之後就幾乎沒有過了。我也不曾想過什麼,只是每天跟著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學習著武術和讀書。知道一個多月前,大哥回來了。”
洛千看著伊沫頓了頓,繼續開口:“大哥是父親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那個女人也是父親的正妻,只是沒有人見過,傳說,她生下大哥沒多久就死了。大哥回來了以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以前的大哥我雖然沒有見過,也聽嚇人說起過,那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他永遠都是為別人著想,永遠都是一個好人的!可是,他離開兩個多月後回來了,回來了以後像是變成了一個魔鬼。父親確實為了大哥決定要趕盡殺絕。”洛千狠狠地咬了咬牙:“母親和其他的夫人都死了,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沒有能力的都死了,有能力逃出來的可能也都死了吧!”洛千黯然地低下了頭。
伊沫的心卻狠狠地揪了一下。她不知道那個故事中的大哥是誰,卻又依稀地感覺到了熟悉男子的氣息,心有些微微的灼痛。
“你的命運比我更悽慘。心底總算平衡了,嘿嘿。”伊沫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小千,你知道嗎?我不是生來就是殺手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常女子多好!”
洛千不由地皺了皺眉,誰允許她叫他小千的?除了母親沒有人這樣叫過他!
“我很小的時候,有些不記得了,大概是五歲吧!”伊沫苦笑著揚了揚眉:“那個時候,父親被仇家追殺,仇家拿著我和母親來要挾父親。而母親為了父親的安危,帶著我一起跳下了懸崖。母親死去了,而我活了下來。然後,陰差陽錯的就變成了殺手。其實我很討厭這個職業,真的!”
伊沫不由得嘿嘿一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覺得我們同病相憐。可能是這樣,我才救了你吧!”
“哦”洛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漲紅了整張臉:“不對啊!救我之前,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事情?”
“嗯?”伊沫轉了轉漆黑如夜幕的眼眸,笑了笑:“可能我有讀心術吧!嘿嘿。”她猛然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自便吧!別被殺了啊!我走了啊!”
洛千迷惘的看著少女,望著望著出了神:“等等——”
伊沫笑了笑,回過頭,倏然,臉色瞬間變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她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胸口那鋒利的匕首,泛著異樣的光澤,那是被粹毒的匕首。順著匕首望去,是那個倔強的少年。
眼裡泛起了淡淡的淚花,卻終究還是嚥了下去。一抹苦笑漸漸浮上唇角,那蒼白的臉頰似乎告訴他:我早就料到如此。因為,他們都是從那樣血腥的殺戮中走出來的人。他們的心永遠都不會為了任何的事情而心軟的!洛千臉自己母親,自己最最重要的人的死都可以淡忘掉,還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心軟呢?
伊沫笑意不減的看著眼前那個剛剛還是一臉迷濛單純的少年瞬間變得冰冷的臉。果然,這個世界上會演戲的不止她一個!她這樣做算不算是自討苦吃呢?
救人,她只想告訴自己:我心未冷。它還是熱的!
······
她還沒有思考完,意識便已經脫離了大腦,沉沉的睡了過去,會不醒了嗎?希望是吧!永遠地睡去了,就可以不用思考了,就可以不用痛苦了。
“沫兒······沫兒······你醒醒!”依稀,她只聽見了有人再呼喚她。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猶如千斤重,如何都睜不開!
“快啊,你們快請大夫。”男子焦急的聲音在耳畔迴盪。伊沫認清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周俞灝,他是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裡,出來尋找自己的嗎?
隱隱約約地,伊沫感覺到了自己已然被人橫抱了起來,只是胸口一直都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無法睜開眼睛,甚至連自己的身體似乎都不屬於自己,只能感受著身體上所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