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很容易心疼一個女人嗎?”靈波問。
“心疼不代表愛!”肖恪道。
“心疼在我看來已經心動!已經背叛了曾經的愛情和愛人。肖恪,易地而處,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曉水現在心疼著另外的男人,你會怎樣想?”
肖恪一下啞然,轉頭看靈波,靈波也看他, 四目相對,車子裡靜得空氣都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微微一愣之下的肖恪迅速平靜了,如實回答:“我會瘋吧!”
靈波低下頭,心裡慘然一笑,“裴啟陽之於我,我之於裴啟陽,或許已經走到了盡頭。時間和空間可以將一切改變,果真如此!而我,終究是傻了。”
她只覺得腳底冰冷,彷彿踩在冰上,寒氣從腳上一點點逼上來,天還是很冷,那寒意一點點浸入骨髓,只覺得心冰到頂點,無法抵禦的冷,徹心徹肺。
靈波深深地抽了口煙,吐出白色的煙霧,然後煙一點點點燃,燃盡。
肖恪又看著她,遞過去一支:“還抽嗎?”
靈波搖搖頭。“謝謝!”
“現在怎麼辦?”
“上樓!”靈波沉聲。“你可以不用去!”
“靈波,你上去做什麼?也許是自取其辱!”
“辱的未必是我!”靈波輕輕一笑,笑容竟是如此的璀璨,可是在肖恪看來,那笑容卻是如此的讓人悲傷,心生不忍。
“靈波,要打陽子我陪你!”
靈波輕笑:“不,要打,我自己來!有些事,我得自己來。謝謝,肖恪。你真的可以回去了。”
“這不行,這不是我風格,起碼咱們還是親戚,舅哥哥不能看你吃虧不是?何況我還欠你人情!”
靈波轉頭看他:“你這個人做朋友湊合,做情人,真是差勁,曉水不要你是十分正確的!”
“也許我浪子回頭金不換呢?”肖恪挑眉。
“女人一旦下了決定,是不會再回頭的!你浪子回頭金不換也好,你從一而終不曾變也好,別傷一個女人到極限。”靈波幾乎是一語雙關的說道。
“你真堅強,這個時候還能跟我在這裡扯淡!”
“我該嚎啕大哭嗎?”靈波反問。
“好像那不是你的風格!”肖恪輕聲:“進去萬一他們睡一張床上怎麼辦?”
“見了才能知道!”
肖恪十分的同情裴啟陽,兄弟對不住了,你自己玩火,我可不想給你搗亂,但誰讓你的丫頭這麼聰明來著,不信你也不是我的問題了!
從車子到公寓的幾十米距離裡,靈波覺得周遭一切都很清晰而又模糊,耳朵幾乎再也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
幾十米,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十幾分鍾,也許幾十分鐘,也許已經夠了千年萬載,直到她終於走上了樓。
到了門口,她痛苦的把眼睛閉上了,可是腦子裡卻無法控制的浮現出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很呼吸,終於,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林箏,她穿著很保守的睡衣。
靈波看到那張臉,明豔,年輕,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鼻子秀氣,眉如遠黛,小臉巴掌大,長得是楚楚動人,而眸子裡卻有著極致地淡定。這面容有點莫名的熟悉,腦海裡飛快的閃過,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場車禍,那個闖入車流中的林蕭雨!
林箏?林蕭雨?友人的妹妹?!靈波幾乎在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林箏是誰!
林箏在看到程靈波和肖恪的瞬間並無什麼別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靈波,面容沉靜,卻是對著靈波身後的肖恪開口:“肖哥,有事?”
“箏箏,是誰?”低沉內斂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靈波身軀驀地一震!然而嘴角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優雅修長的身影踏至門口,她一直在等著,等著他抬頭看到她的瞬間。
震驚!那雙有如黑夜的冷眸深處是難以掩飾的震驚……是該震驚的,畢竟她沒有上飛機,而是又撲了回來。
“……靈波?”裴啟陽低喃了一聲,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上來。
沒有回答,靈波徑直走了進去,眼瞳微沉,越過林箏和裴啟陽。
此時的裴啟陽也是著了睡衣的,靈波走進去,推開了兩間臥室的門。
床是兩張,各自一間,至於上沒上,不知。
裴啟陽眼神瞪向肖恪。
肖恪無奈的聳肩。“不關我事,這丫頭聰明,我有什麼辦法?你想送人走,也得看人願意不願意,這麼怕自己後院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