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啟陽就把頭埋在手中,手擱在腿上。
“出去!”悶悶的聲音從指縫裡傳來。
肖恪一愣,卻沒有走:“你當我願意管你的屁事啊,今個兒要不是他媽有點見鬼了,我他媽躲公寓裡跟曉水練習一下成人頻道里學來的知識也不找你!哥們為你,都虧待了自己家二弟,你他媽還給老子裝死!趕緊的振作起來,別一副天塌了的屎樣!”
“出去!”還是那句話,頭都沒有抬起來。
“我這就走!”肖恪走過去,拿腳踢了踢裴啟陽的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慫樣,“你不會是哭了吧?躲起來哭了?”
“出去!”依然是那句話,語氣已經冷的如寒冰一般,毫無溫度。
“今天林箏去買了那幅畫,還跟靈波說她愛你!”肖恪瞥他一眼,又道:“我真是不想管閒事,但是看你這屎樣又不忍心,我覺得我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容易心軟的男人了,好男人一個啊!我從心底這樣認為。你以後跟我學著點吧,人品有問題,你!”
話出口,他明顯感受到裴啟陽的僵硬,卻依然沒有抬頭。
“喂!抬起頭來,你這樣子很沒禮貌的,知道不知道?”肖恪又踢了他一下,裴啟陽依然一動不動,卻一句話也不說了。
“我說,裴啟陽,裴家大少爺,你不會是真哭了吧?老子可從沒見你哭過,你這次不會是真的哭了吧?有 林箏那麼美的女人愛上你,又會那麼多種語言,劍橋高材生,你該高興啊!哭個屁啊?敢哭不敢給老子看啊?抬起你的豬臉來,我看看你的眼淚!”
裴啟陽突然抬起頭來,他沒有哭,只是眼底一片赤紅,如破了流血一般的赤紅,微微的眯起眸子,語氣裡疲憊不堪:“靈波真的把畫賣給她了?”
“你猜!”肖恪笑。
“。。。。。。。”裴啟陽自嘲的扯扯唇角:“她該是恨死我了!”
肖恪淡淡 一笑,在他旁邊的地上坐下來:“好久沒蹲過牆角了,真是懷念啊!再感受一次,回頭好好珍惜新生活!苦日子熬到頭的滋味真是爽啊!”
“她到底賣沒賣畫?”裴啟陽聲音低了下去。
“賣了!”肖恪隨意道:“為什麼不賣?靈波說了,沒有非賣品!”
“她,賣了那幅畫?”錯愕著,裴啟陽身軀一震。
“當然,一千萬歐元。還有問林箏一個問題,靈波問她是不是愛你,林箏回答說愛!然後靈波還祝福她了,就這樣!”肖恪雙手一攤:“靈波真是有風度,越來越覺得你配不上她了,不如你跟林箏湊一對得了!”
“滾!”
肖恪勾了一邊唇角,邪肆的眸子卻無半點笑意,只含著幾分嘲諷,他盯著他的眼睛,片刻後,忽然問道:“你,究竟喜歡誰啊?”
這個問題問得這樣直白,提醒著裴啟陽那幅畫,那個解釋不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背叛還是象徵背叛的眼神,再一次浮現在腦海裡,而肖恪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直切入腹,令人肝腸欲斷。
“我他媽喜歡的至始至終都是靈波!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程靈波!”
“真是難得,這個時候你還能這麼回答!”肖恪的目光死死盯住她,像是要將她看穿般的犀利。“這話你該跟靈波去說啊,你給我吼管個屁用啊,我又不是靈波!”
裴啟陽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了笑,那笑,真是比哭還難看,頓了頓,才幽幽開口:“我配不上靈波了,你說對了!我他媽配不上靈波了!”
他,真的配不上靈波了!
當那個眼神再現在他的眼前時,他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靈波了。
“喲呵!你很有自知之明啊?怎麼的,你想幹嘛?”肖恪很認真地瞪著他:“你玩深沉啊?”
“出去!讓我自己待會兒!”
“你自己隨便待著吧,後面的畫,你沒有細看,真是可惜了,後面的那些畫,第四季,《怒放》,似乎很有寓意!”
“什麼?”
“想知道,自己去看!”肖恪站了起來。“隨便你吧!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怎麼吧?”
裴啟陽深邃的瞳眸之中閃過一抹痛色,他倏地一躍而起,一把抓了肖恪的肩,邪肆如魔的眸子突然燃起怒焰。他濃眉緊皺,狠狠盯住他,沉聲道:“你他媽少幸災樂禍,你看到了,老子就是丟人丟大發了!老子他媽回英國去,老子一輩子當和尚。”
說完,他就衝進了臥室,拿了包,轉身就走。
肖恪皺著眉:“靠,你神經病啊?對我發脾氣?你當和尚就當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