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目瞪口呆,隔了好半晌才漲紅著臉憋出一句:“你在胡言亂語什馬?”

袁纓睜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臉樸白地接著往下說:“是啊,我是很喜歡你啊,把你當成我親生弟弟那樣喜歡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事實證明,跟洋鬼子說話,總是需要偏聽偏信滴,即使只是一隻假洋鬼子。

唉……苗子凌不無失望地咂了咂嘴。

袁纓不明其狀地眨眼睛。

苗子嘉只覺越發氣血不足,躺倒在床上頻頻喘氣,用力地撕扯衣領擺出一副痛苦不堪簡直快要死掉的樣子。

袁纓大驚失色地撲上去連聲問道:“死貓男死貓男你怎麼了啊?哪裡難受啊死貓男?”

苗子凌重新又嘎嘎嘎地笑出聲來。

苗子嘉表情越發憋屈,看上去好像真想要撞牆死。

陳樹走出醫院,開上車。

在半路停紅燈的時候,斑馬線的人流中似乎出現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反正是等綠燈,所以他也就下意識地多看了那麼一眼,然後他的大腦記憶庫迅速就給出了一個答案,即使只有一面之緣,但憑陳樹的高智商大腦,他相信他沒有看錯,他覺得有點眼熟的身影,正是他與袁纓回國搬家的那一天見到的,隔壁苗子凌的男朋友,高軼宇。

當然了,在大馬路上撞見高軼宇是很正常,可問題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這個女人,個子高挑,面容精幹,雖只是這麼匆匆一眼,卻仍能看出她內裡的某種強悍的氣勢,雖不至於凜冽,卻還是比那個苗子凌看起來有智力多了。

陳樹就那麼偏著頭,一直看著那兩人的身影走完了斑馬線,而後一起右轉彎沒入了對面街人行道的人流當中。

偶爾,能看到兩人輕微的交談,肩膀在與身邊人流的擁擠中無意地觸碰。

但,看不出那兩人的關係。

綠燈亮了,陳樹轉回頭踏了油門繼續前駛。

蘇禾今天沒去上課,一直躺在宿舍裡矇頭大睡。

她也沒什麼好朋友,宿舍裡的室友關係也就一般,所以,也就沒什麼人過來表示關心,個個管自己漱洗完畢之後就去上課了,很快宿舍裡就恢復了安靜。

昨晚上,任是沈文怎麼打她,她始終一言不發,到最後,反倒是沈文受不了了,抓著她的胳膊幾乎快要捏斷她:“蘇禾,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你現在說反悔,我還是會接受你的。”

她聽了,只覺得越發絕望,認為都是自己的錯,而她已不能一錯再錯,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一般,她對他說:“沈文,我有你的孩子了。”

沈文一聽大吃一驚。

“但是,你把他打掉了。”蘇禾一邊說著,一邊就指著自己身下的血,然後,忽然又詭異地一笑:“這就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本來我還在害怕猶豫的,但現在,我已經把一切都想清楚了。”說完,她抬頭看向他,目光裡已是看透一切的清冷無痕:“你,還沒有愛我到這種程度對不對?所以我想,我也再沒有必要為你留著這個孩子了。”

沈文再也沒有出聲。

即使此刻想起來,蘇禾也覺得自己並不太想得起沈文的長相(即使交往了這麼久,她似乎從來沒有正眼地瞧過他),卻仍是深刻地記得沈文當時的那個眼神,那個有些驚慌,有些畏縮,很想要逃開去的眼神,令人絕望而又感到有些好笑的眼神。

什麼樣的愛才值得女人去交託一切?

所以蘇禾知道,這場愛情,歸根究底,都只是一場鬧劇,但她怪不了任何人,因為,其實她就是這場鬧劇的策劃人,編劇,導演,是一切的主謀。

半小時後,蘇禾覺得精神稍有回覆,於是她緩慢地起身,穿衣服,洗漱,在衛生間換上了夜用加長型的衛生巾,為了保險起見,她甚至又多放了一條。

在包裡又準備了大量的紙巾與衛生巾,她開啟宿舍的門向著醫院出發。

此時,她的心意已定,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以為伴隨著這個不該有的小生命的結束悲劇就會終結,卻不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不怎麼樣的開始。

序曲唱響,帷幕拉開,冰冷器具穿破身體,血液變得冰涼而罪惡,肉體伴隨靈魂一同歸去,蘇禾沒有哭泣沒有吶喊,唯有眼前從醫生護士的頭影中向她洩射而來的一絲微光,彷彿成為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在漫無邊際的汪洋大海中似乎仍看到了一點希望。

病房內苗子嘉被苗子凌跟袁纓這兩個白痴女圍追堵截地窩在床上拼命憋笑的時候,突然間感到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