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總是我這個當家主母要做的事,我也要做到胸中有數。”吳王妃放下手中的東西,靠在金錢莽鍛引枕上,細細的看著只晶瑩剔透,豐滿細嫩的手指,看著大紅的蔻丹指甲是那麼的刺眼。
“和王爺的德馨齋離得近的院子都是有哪些?”吳王妃問。“不過就是個侍妾罷了,那用的著這些院子,有杏花煙雨,菊滿園和吟香醉月。”陳嬤嬤如數家珍的,把幾處空著的院子都說了一遍,吳王妃點點頭,不說話了。
陳嬤嬤端過一盒蜜餞過來,“王妃嚐嚐,這是從南邊過來的,聽說也是那個蘇姑娘產業,不過很好吃,王妃嚐嚐。”吳王妃拿了一塊,放到嘴裡,聽說是蘇萱的東西,頓了頓,就沒再要,推開陳嬤嬤的手,搖搖頭,表示不想吃了。
這時候有個小丫頭,從外面進來,看了陳嬤嬤一眼,在外面直呆呆的看著她。
陳嬤嬤從裡頭出來,那小丫頭伏在陳嬤嬤的耳邊說了幾句,陳嬤嬤給了這小丫頭一把銅錢,那小丫頭高興的跑了。
陳嬤嬤轉身回來,低聲道:“我們家那口子,遞進話來,說王爺準備禮物是去了鴻臚寺卿蘇大人的府上,王爺還沒出來的時候,蜀王也備了大禮去了。二位王爺一起出來的,咱們王爺去了衙門,蜀王回府去了。”
吳王妃聽了坐直了身子,“這哥倆是一時意氣,還是這蘇文真有這麼大用處呢?看來我得替王爺做些什麼,這蜀王府裡不是有個什麼吳夫人的經常和蘇文往來嗎,我們府裡也有人。去把魏姑娘叫來,就說我有話吩咐。”涉及到朝堂上的陰謀詭計,就不是陳嬤嬤這搞宅斗的能明白的了,也不敢再亂攙和,立刻去碧紗窗傳話兒。
魏真楠此時的心情也不是很平靜,家裡是送了二十多船的東西,可是一多半都是給蘇萱的,說是給蘇萱的嫁妝,魏真楠看著手裡的單子,是百味雜陳,這份嫁妝單子放到手中沉甸甸的。
自己來吳王府的時候,家裡給的東西也沒有現在給蘇萱的豐富,這次跟著來的管事,是父親身邊第一個得力的,不光奉上了魏太夫人的親筆信,還說了一家子商量的結果,就是不讓自己與這蘇姑娘為敵,並讓自己親手把這東西送到蘇萱的手中。
家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讓蘇萱買自己一個人情,見面三分熟,自己和這蘇公子也算神交已久,因為大家都妾身未明,也都心裡有所顧忌,就都沒主動和對方見面,透過這件事,以後她們打交道的日子就在後頭了。
家裡給搭好了臺子,就看自己怎麼唱戲了,魏真楠賞了管家,說自己知道了,說擇日會把東西交給蘇萱的,這些東西都暫時先放在京城的院子裡,她去蘇萱哪裡打聽清楚了,就去拜訪。
蘇管家看大小姐這麼識大體,很是欣慰,大大的誇獎了她一番,又說了許多的好話。
魏真楠苦笑著對哪管家道:“旺管事,我是魏家出來的,知道怎麼維護魏家的利益,如果這個蘇萱真能為我們魏家所用,我願意接受大家的安排,畢竟我只是一介閨閣女子,不能和戒色大師的小師弟相提並論,旺管事放心,我曉得分寸。”
那旺管事又哪裡聽不出來裡頭的酸氣,可是平心而論,大小姐已經是難得的識大體的了。旺管家拜別了魏真楠,回魏家的宅子去了。
魏真楠看著旺管家走了,就再也忍不住了,小聲的啜泣起來,拿著她這金閨花柳般的才情,為了魏家和吳王的結盟,她進了吳王府,現在又為了魏家她要和一個野丫頭姐妹相稱,說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奶孃楊媽媽默默的陪著她,“好姑娘,你就不要難過了,這都是我們女人的命,快把眼淚擦擦,小心哭腫了眼睛,叫王爺過來看到。”
“奶孃就會哄我,王爺十天半個月不來一次,怎麼就這麼巧,今天過來。”魏真楠哭過了,心裡好受些了。
娃兒端著銅盆進來,給魏真楠洗臉補妝,楊媽媽連忙上前,把魏真楠手中戴的藍田玉鐲和象牙烏木鐲卸下來,把法郎的護甲給摘下來,一起放到一旁的小丫頭託著的布帕上,給挽起袖子,在胸前搭了大布帕,親自試了試水溫。
娃兒跪下,把盆高高的舉起來,魏真楠洗了臉,重新上妝,對著把鏡細細的看了看自己的眼睛,只是眼皮兒稍微有點腫。
以後的幾天魏真楠就開始讓人去蘇宅送信,自己出入王府不方便,希望蘇萱來探望自己。魏真楠也知道輕重,派出的是身邊最得力的楊媽媽,可巧那幾天蘇萱很忙,天天跟劉弈同進同出的,早出晚歸,楊媽媽一直都沒見到真佛,也不敢和別人隨便說自己是誰,不敢讓別人捎話遞信,幾次都無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