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的看著蘇萱。
蘇萱什麼也沒說,把賣身契和人都核對了一下,讓丁良給了老乞丐三百兩銀子,“公子太客氣了,給一半就行了,只要公子以後多教這他們些,賞他們口飯吃,小老兒就感激不盡了。”
兩行清淚沿著老人溝壑縱橫的臉頰流了下來,蘇萱什麼也沒說,和秦蓉拱手告辭,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船上去了。
帶回來的孩子都讓馮默帶走了,蘇萱回到船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動也不想動,芍兒過來看蘇萱的樣子,“姑娘累了一天了,可有什麼想吃的?”
“都不用忙了,給我倒杯熱茶來,準備洗漱。”第二天蘇萱睡得正香,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然後就是許多人走來走去的,”外面怎麼了?”蘇萱閉著眼睛問。
”姑娘到通州了,我們馬上就到京城了。”金奴在外面興奮的說。到通州了,也就是說該下船了,蘇萱一骨碌爬起來,一連聲的叫快給自己梳洗,漫長的旅程到了終點,旅途中的人都會興奮的。
“公子不要著急,外面正裝東西呢,快的話也得一個多時辰,如果安排不平順兩個時辰也說不定,公子不用著急,用了早飯再說,而且車輛裡的貨又有怕磕碰的,路上也走不快的,我們天黑以前能到城裡就不錯了。”
外面進來的芍兒把情況都說明了,蘇萱知道急也沒用,“我們什麼時候到得?”
“後半夜就到了,丁良就派人回去報信去了,天還沒有亮,接得車馬就來了。也是因為快到京城了吧,芍兒整個人都透著喜悅歡快的氣息。
“姑娘慈濟京城的大掌櫃過來給您請安來了。”芸兒笑著跑進來,和端著水出門的金奴打了個對面,差點撞上。
“芸兒也跟著芍兒瘋魔了。”金奴打趣這芸兒,芸兒不好意思的笑笑。
芍兒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把頭髮梳好,玉奴拿了件白色中衣,圓領金鑲團花馬甲,青緞粉底小朝靴。蘇萱一件一件的穿上,“這些衣服都是什麼時候做的,這麼合身,我怎麼都不知道。”
“姑娘又說傻氣話,這不是臨上京的時候錢夫人給準備的嗎?”芸兒一邊給繫著腰帶,一邊嗔道。
“我以為錢夫人給做的都是女裝,實在是不知道還有男裝。”蘇萱像木偶似的由著幾個丫頭擺弄。
“要我說女裝倒可以馬虎點,男裝是萬萬不可的,公子成天四處走動,這男裝怎麼缺得。”金奴撅著嘴道。
一番折騰下來,也過去了一個時辰,蘇萱從裡頭出來,在外間見了這京城的大掌櫃,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留著五縷長髯,頭上戴著員外巾。
蘇萱本來是讓這位萬掌櫃邊喝茶邊等的,可是這位萬掌櫃堅決不受,堅持在外面立等,等蘇萱出來坐下,立刻跪下磕頭嘴裡稱,“給東家請安。”
“快把萬掌櫃扶起來,我年紀小,這次是錢掌櫃是在抽調不出人手來,才趕鴨子上架,讓我押貨來京城了。萬掌櫃比我見多識廣,在京城闖蕩多年,以後仰仗萬掌櫃的地方還多著呢,還請萬掌櫃不用客氣。”蘇萱客氣的對萬掌櫃說。
“萬某承蒙東家不棄,腆為慈濟京城分號的大掌櫃,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萬掌櫃躬身道。
蘇萱點了點頭,讓萬掌櫃坐下,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談京城的見聞,和京城慈濟分號的情況。
蘇萱問什麼,萬掌櫃回答什麼,言簡意賅,蘇萱不問萬掌櫃也不和她套近乎搭話,完全是一副歡迎東家蒞臨指導工作的姿態,對知道的事情如實客觀的回答,不知道的事情不妄下結論,對話不卑不亢,對蘇萱恭敬有加。
萬掌櫃如果在現代就是一個職業經理人的典範,古代就是含金量不錯的模範掌櫃,真不愧是京城分號的掌舵人。
“最近鋪子裡的生意還好吧?”王掌櫃如此,蘇萱也就一副東家的姿態,詢問這萬掌櫃。
“回公子,今年還不錯,我們做藥材生意的和別的買賣不一樣,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大體都差不多。”
蘇萱點了點頭,“萬掌櫃是慈濟的元老了,和錢掌櫃應該是老相識了吧。”
“老相識也可以這麼說,萬某不才,從祖父輩就在魏家當差,十來歲的時候蒙魏老太爺青眼,選在身邊做了小廝,跟著老太爺走南闖北,長了不少見識,成親以後,京城慈濟的老掌櫃告老,老太爺就讓我過來歷練歷練,這麼一干就是二十幾年啊。錢掌櫃是兩年前做的老號的掌櫃,我們神交已久,只是還是無緣相見。”萬掌櫃笑著說。
“萬掌櫃久居京城,可想念家鄉。”蘇萱這麼一說,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