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把懷裡的粉色抱枕放到了沙發上,整個人也像被抽離了生氣一樣,癱坐在了沙發裡,往事一點一滴地浮在了眼前,在不知不覺中攀爬上心頭,有些東西真不是說忘就可以忘的,明明知道不該記得卻還記在心裡,無法忘記啊。
今晚上的表現真是不好,也不知道有沒有露出馬腳,讓程錦覺出什麼,不過,就算是覺出什麼,又能怎麼樣,她早就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就讓他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沒死的任馨兒又如何?十年過去了,除了忘不掉的記憶,什麼都沒留下啊!
“姐,是不是……是不是我不應該坐在下面等你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冷憶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了,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她的身側,也是小心翼翼地問著。
“沒,你能等我,我很高興,你沒去宴會就對了,真是挺無聊的!”
任思念笑得柔和,手在說話間撫上了冷憶的手,若說當年的一切都只剩記憶,那眼前的這個呢?若不是心裡有著當年,又怎麼會讓秦逸三摸到了心思,又怎麼會留下眼前的冷憶呢?
“姐,我下一次一定陪你去!”
冷憶想了很久,終於說出了這句話,然後,臉就別了過去。
“沒有下一次了!”
是的,應該不會有下一次了吧,任思念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幕,心裡暗暗地想著,這樣的事,絕不會再有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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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那個曾在程鑰面前信誓旦旦說要幫著程鑰照顧程唸的陳諾,像個幽靈人似的,追著米蘭喻的影子,就雙宿雙飛,偷會佳人去了。
白天還繁鬧的別墅,到晚上就清冷起來,許願怕程念一個人住會害怕,就把程念推到了自己的屋子,好在是個雙人床,也不擠。
“小願姑姑,李叔叔的病好了嗎?”
程念眨著幽黑的眼睛,望著靠在床頭上發呆的許願,小聲地問著。
“他啊,算是好了吧!”
李俊秀的病也不知道說是病,還是一種癮,犯起來的時候要命,好的時候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竟然有些像思念,沒來由的來,又沒來由的去,過程去折磨得人刻骨銘心,幾欲喪命。
“那……要不要去看看他啊,我聽柳姨說,病總是愛夜裡反覆的。”
柳姨是程錦給程念顧的保姆,有哮喘,一到晚上就會喘得厲害,小時候的程念就特別害怕看到柳姨犯病時的模樣,寧願自己獨睡忍受黑夜,也不敢看柳姨。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他畢竟是住在李俊秀的家裡,他敏感早熟的心,早就已經教會他怎麼去讓身邊的大人高興,更加喜 歡'炫。書。網'他了。
“是嗎?那……我去看看吧!你自己在屋子裡,怕嗎?”
其實前幾天、每個夜裡,許願總是在樓上的,李俊秀在床上反覆折騰,她就坐在地上小心地陪著,今晚,她倒是也想上去看一看,只是介於這個小孩子在這裡,而且……,李俊秀的病已經有所好轉了,她沒理由去樓上的,怎麼說……她和李俊秀怎麼樣也沒有總在一起卻可以說得通的關係啊,傳出去……不好的。
“不怕的,小願姑姑,你去看看叔叔吧!”
是的,他不怕,他早就已經習慣一個人在家裡了,有的時候,一個人也許寂寞,可卻也有一種寂寞裡的自由吧,他小小年紀就已經貪戀上這種甩不掉的自由了。
“那你先睡,小願姑姑一會兒就回來!”
許願一邊說著一邊下了地,並把被給程念蓋好,然後,輕手輕腳地去了外面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誰心碎
許願出了臥室後,先去了廚房,按照李俊秀平時所喜愛的口味調了一杯牛奶。純白的牛奶裝在透明的玻璃杯裡,冒出幾縷白色的霧氣,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靈,像李俊秀的靈魂,不可觸控卻又著實地吸引,讓許願無法割捨。
捧著這杯白色的液體,邁著可用躡手躡腳一詞來形容的步子,許願走上了通往二樓李俊臥室的樓梯。
同牛奶一樣顏色的巨大的床上只有同樣顏色的被子,而李俊秀本人卻不在被褥床榻之間……
許願驚愣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叫了一聲,“李俊秀——,你……”
許願尋找的目光最先落在床頭那水晶菸灰缸以及半缺未燃盡的各色長短不一的菸頭上,那裡……散著的……
香菸的味道遮蓋住濃濃的奶香,像魔鬼侵去了天使的靈魂,青色的煙繞在白色的霧上,雖是同攀同降,可卻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