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穿著不凡,以為他們是帝都來的貴人,便彎下腰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說道:“這裡是納吉子爵的領地愛敘,我們都是納吉子爵的僱農。請問你們是帝都來的魔法師嗎?”說著,又偷眼看林端穆他們的臉色,見二人臉上突然陰雲密佈,又惶恐地低下了頭。
林端穆越聽越覺得這些人像黑暗帝國之人,便又問道:“這裡可是黑暗帝國的屬地?”
那農民不知他是何意,不敢不回答,輕輕地說了一聲:“是的。”
“這裡還是洛安達大陸?”蕭展如忍不住撥出聲來,他們明明是一路向東飛去,怎麼到得最後,竟到了還在光明陣營以西的黑暗陣營?莫不是此地有什麼人做了禁制,但到了這裡,便不能離這片大陸而去?
那些農民紛紛點頭稱是,說道此世上只有洛安達大陸一片為陸地,其餘地方都是海洋。個個都是這般言語,教林端穆與蕭展如兄弟覺著與他們多說無益,乾脆又乘劍飛上空中,欲另尋通路返回中原。
他們來時是靠著太陽定位,一路往東方飛行,不成想又返回了洛安達大陸。這回再飛時,便先去城裡買了個指南針,一則以此定下飛行路途,二則手中有了此物,遇有人施法阻路時,他們但觀得這指南針上的異變便能做些防備。
收好指南針後,兩人也不顧再記錄什麼異種魔獸,沿途美景,升上雲端便往海外飛去。出海不遠,林端穆便對蕭展如說:“我昔年聽過一位海外散仙說道,海上有三山十島,盡是散仙住所,又在極南方有一片小南極群島,雖在南方,卻比極北苦寒之地還冷,島上終年冰雪覆蓋,人跡罕至,卻有一群散仙在彼處修行。那小南極群島既在極南方,咱們便向南找去,若能見到些修行之士,便可向他們訊問回鄉之路,縱然他們不識,也總有些交好之人於別處修行,咱們請他們再引薦。只要找到能說漢話之人,就比自己亂找方便了。”
蕭展如道了一聲好,便隨著林端穆往南飛。兩人這回只顧了留心海上島嶼是否有人居住,把一應美景倒都不放在心上了。又飛了三數月,只覺越往前飛,天氣越冷,若非二人一是靈獸化身,一是元嬰之體,早都被他冷壞了。極目往前看時,就見海上浮著一座座冰雪山峰,想來便已近那小南極了。
林端穆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心下十分痛快,心想繞行此道果然避開了那禁制,只怕再飛些時候,便能見到此地散修之士。因便將自己的猜測與蕭展如說了,兄弟倆一同高興了一會兒,將足下飛劍按低,繞著各冰島細查有無修行者。那些冰島露出海外的,高不過數十丈,絕難住人,兩人便向著更往南方之處行進,好一會此地散仙。
又尋了不知幾日,遠處竟見一片雪原高出海面,細觀那雪原之下,並無土石等物,純為冰蓋相接而成。林端穆將手中指南針拿起一看,那指標竟滴溜亂轉,不辨東西,林端穆大奇,叫蕭展如一同來觀看。蕭展如也不知其所以,猜道:“若非這裡有人設下什麼禁制,以致指南針失靈?若是如此,將咱們困在洛安達大陸附近的人,便該是設下此處禁制之人了。”
林端穆也覺得似應如此,只不敢太肯定,便放開喉嚨,對著空中說道:“在下荃山南明派林端穆,與師弟蕭展如誤入仙鄉,擾了仙府清靜,林端穆在此向主人請罪了。我兄弟本是中原修道士,不幸流落異鄉,不得回還,若得主人垂憐,指教我兄弟歸鄉之路,我等回去後必當厚報。”他說這話時用了個千里傳聲之法,將自己的聲音放大,上至雲端之上,下至九地之下,四面八方,千里之內,無不能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說話。
他喊了幾遍,卻不見有人出來相迎,想來這主人必不肯與他們好相見,便叫蕭展如戒備起來,和他一起去到雪原中尋那主人。若有什麼言語不合之處,便將法寶放出,先下手為強,以免被人所害。蕭展如點了點頭,暗地將晶簪放出,護定他兄弟二人,腳下踏著飛劍,慢慢往前飛去。林端穆的飛劍早已失落,一路上多是與蕭展如共乘一劍,如今大敵當前,便離了飛劍,自己踏雲而行,只是身子一直護在蕭展如前面,放出護體毫光,防備有什麼東西突然出來襲擊他們。
兩人就這麼在雪原上找了月餘,雙足將雪地踩低了一寸,也不曾見著什麼居於此地的仙魔。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又往海上行進,出了海有些距離後,便發現那指南針死死地指向那片大陸。林端穆因便說道:“那片雪地只怕就是極南之地,才使得這指南針到了上面,便不能作用吧。既然他如今能用了,你我便再往東方飛去,或許再往東方走走,便能見仙人居所。”
他雖是這麼說,自己心中卻也不信。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