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隱藏,擱的都是些被褥行李之類。
“肯迪?”林端穆將眼前之人面容盡收眼底,心裡倒是有些抱歉,覺著倒是他自己草木皆兵了,這人應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恐怕只為當他們是熟人,才叫了這麼一聲,倒叫他們當作壞人拿了。這麼想著,他手下便放鬆了,看著肯迪全身無力地滑坐到了地上,才問道:“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只是認錯人了,你無事吧?”
不等肯迪回話,蕭展如滿含恨意的聲音便冷冷想起:“師兄,不要信他們的話,他們與那光明聖殿的人是一撥的。你我當日在戰場上受傷被俘,多有他們的功勞哩。”
“哦?”林端穆一驚,腳尖便點上了肯迪的小腹。這一腳似輕實重,點得他當場就站不起身來,頭上立時出滿了冷汗,倒在地上哀哀呻吟。
那爾遜看著蕭展如眼中的痛恨之色,怕他下一秒手中用力,便要將自己殺了,不顧自己脖子被卡得上不來氣,掙扎著說道:“不是的,我們沒有,這些真的和我們沒關係,你聽我解釋。”
“解釋?若有可解釋的餘地,我被關在籠子中,被你們運到各國展示時,你怎麼不解釋?”蕭展如冷笑,手上的勁道卻減了一分,好讓他喘口氣。
“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們做的,不信你想想,我若真對你有惡意,又怎麼會用魔法替你療傷,還把那些花給你吃?”說著,他又解下自己腰間一個錢袋,從中倒出了一枝紫靈芝:“你看,你給我的花我一直帶在身上。我和肯迪一直覺得你們是光明陣營的英雄,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所以來這裡祭拜你們的。”
蕭展如看到那朵靈芝,也想起自己被關在籠中時,確實受了他的照顧,此人倒也不如光明聖殿那些人一般心狠手辣,也沒有親手傷害過他們,若就此殺了,的確不大好。可是他們畢竟是與光明聖殿往從過密,若是放了,又怕他們去光明聖殿告狀。蕭展如低下頭思量著該如何處置他們二人,一時默然無語。
他不說話,林端穆卻要說話。這兩人雖不像光明聖殿那些人,和多洛那幾名老師一樣可恨,但也一直是為抓撲他們而來,這次在路上相遇,也難說不是他們的又一次陰謀。“如今我們沒死,你們又待如何?是要殺了我們再拜祭,還是告訴光明聖殿之人我們還活著?”
“不是的,我們不會……不會洩露你們的秘密的。”肯迪掙扎著站了起來,兩眼直視林端穆,目光清流澈如水,滿含誠摯。“請你相信我們,我們雖然一直在尋找你們,但那只是因為無法違背光明聖殿的命令,我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們的。而且,而且現在大祭司已經宣佈你們死亡了,我們更沒有理由要捕捉你們了。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就請殺了我吧。我願意死在你的手裡。”
這翻話說得詞情並茂,感人肺腑,不僅肯迪自己說完後就流下了兩行清淚,連蕭展如都忍不住覺得這兩人對他們兄弟的感情實在真切,不遜於梅格和約書亞他們。那爾遜看到蕭展如的表情有軟化的痕跡,馬上介面道:“是啊,不信你們仔細想想,自從咱們相識以來,我們可做過對你們不利的事?”蕭展如被他們說得有些心軟了,回過頭來望著林端穆,意思是請他定奪該當如何處置這兩人。
“巧言令色,鮮矣仁。”林端穆心平氣和地說了這麼句話,便將肯迪晾在一邊,自顧自問蕭展如道:“展如,他們說的可是真的,那個魔法師真對你有過恩惠?”
“是,師兄,可是……”蕭展如聽到那句“巧言令色”後,原本放下的警惕又回到了他心裡,這兩人說話,和那個大祭司又有什麼不同?不過是為了求得生路而說些好話,背地裡打什麼主意他們又怎能知道?“師兄,正是這兩人把咱們的身份洩露給多洛那些魔法師,陷得咱們幾乎被害了性命,不可輕易放過他們,以免再致當日之禍。”
他們兄弟說的是漢話,那爾遜和肯迪自然不懂,只好眼巴巴地盼著他們相信自己的話,放他們一條生路。正想著,頭頂上便傳來一句坦斯語:“兩位,你們既然有心一死以證清白,想來也不介意陪我們住上幾十年。得罪了。”這句話剛剛落音,他們眼前便同時一黑,全身上下輕飄飄全不著力,不知自己是生是死,一時都驚恐非常。
林端穆與蕭展如收了這兩人後,看著他們留下的車子,想著那兩人以後住在林中總不能沒有鋪蓋,便由蕭展如駕著車先回林中,替那兩人收拾個住處,而林端穆自去城裡採買杯盤鍋灶等一應須用之物以備那兩人長住。
到了晚間,林端穆方才滿載而歸,見蕭展如已替他們收拾了間山洞暫住,便把從城裡買來的木床、衣櫃、圓桌、靠背椅等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