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不信任,就有心思考慮自身之事了,因覺著他們二人日日只在林中坐地,沒有存身之處,就和林端穆商量開闢一處洞府。正巧獨角獸谷兩邊都是高山,山上也有幾處不錯的山洞,他們就選定了一處半山腰處的山洞做為洞府。那山洞開口極闊,可容得下七、八人並肩進入,洞內進深幾有百步。山洞深處又分了幾個小洞,大的就如人家庭院大小,小的也有他們寢室般大。
兩人先將洞內塵土清掃乾淨,又揀了幾塊形裝規整的大石頭削成桌椅,擺在外洞當作廳堂,又各收拾了一間小洞當作臥室。兩人並沒打傢俱床鋪,只割了些草莖來,自己晾乾了編成蒲團,又砍了些藤條來,編了兩個竹筐好放衣裳。眼看一應物事都置備齊全,林端穆才在洞外刻了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南明仙府,以示不忘師門。後又在洞口設下法術禁制,將洞府封閉。
洞府建好後,兩人都是滿心歡喜,覺得自己在此地終於有了立足之本。來日若不能迴歸本派,就在此地開宗立派,教些徒弟出來也好。歡喜過後,林端穆便提起,蕭展如度劫時,二人所有法寶都已被劫雷劈壞,除了各自手中的一把飛劍外,並無其他防身法器。如今洞府已開,他們又不急著回多洛國,倒不如先煉些法寶以備不虞。
這項提議也極對蕭展如的心思,兩人便商議用什麼材料才能煉出上等法器。魔晶雖好,但那些魔晶都是魔獸性命化成,他們不能多取,最好是能弄到些五金、玉石之類材料。無如魔獸森林中並無這類產出,須得到各地尋訪,他們也懶得出去,就著手裡還有幾塊獨角獸晶石,便打算拿這些晶石煉製法器試試。
林端穆自恃修持年久,法力較高,又佔了個怪龍的身子,皮糙肉厚,倒不大用得著法器,就打算先給蕭展如煉個護身法寶,因便問他要什麼形制的。
蕭展如見師兄事事先顧著自己,心中感動,一躬到地謝道:“多謝師兄,”他指了指頭上樹枝,說:“我想要一支髮釵,就像師兄給我束髮的這支。”
“好。”蕭展如長髮如墨,滑不留手,只束著根樹枝確實不好看。林端穆看著他這身暗淡裝扮,想起他在山上常穿的道袍,真有種明珠蒙塵之感,心下決定給他煉支好看的髮釵,再做些光鮮衣裳。
此次所煉不過是個釵子,煉製極簡單,他便一心二用,邊煉指點蕭展如怎樣煉製法寶。蕭展如自度劫失敗後,元嬰已散,真氣不足,煉器時其實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兄弟二人一教一學,倒也和樂融融。不出十幾日,髮簪便煉成了,通體透明溫潤,寶光流轉處有些玉石之感,純然無色又似水晶。
蕭展如接過髮釵後愛不釋手,隨手揮動,就有一道白光發出,將周圍石壁劃開了兩三寸深的口子。他又運起玉清仙法,釵尖對準洞內石壁,真氣催動之下,石壁應聲而開,竟轟出一個成人大小,四五丈深的大洞。石塊石粉散得滿天都是,裹了他一頭一臉,都成了白色。林端穆在一旁忍俊不禁,揮袖收了灰土倒出洞外,又去取了水來替他擦洗頭面。蕭展如有些不好意思,不肯讓他給自己擦拭,緊緊握著髮釵,自出洞穴去找山溪洗澡去了。
林端穆見他臉嫩,也不再取笑他,叮囑他洗完澡自回洞府休息,自己便化了形,駕起飛劍去到外面城鎮給他挑些衣料鞋襪。
除魔
自從在魔獸森林被人莫名打暈,扔到曠野後,奉神祭司蓋亞便覺得諸事不順。再度帶人回到魔獸森林時,守衛森林的神官、騎士和聖兵報告都已不在原先的崗位上,而是和他們一樣不知被何人打暈扔在野外。他集齊了人馬,又往森林裡探查去時,卻發現佔地數百公頃的森林竟在自己眼前驟然消失,化作一片黃土彌天的荒原。
蓋亞深知,森林不會無故消失,這是敵人佈下的迷陣。然而他反覆回憶自己看過的魔法典籍,也沒想起究竟是什麼樣的魔法或魔法陣能造成眼前這種奇怪的情況。他雖然奇怪,但有上次在獨角獸谷口被困的經驗教訓,也不敢擅自運用魔法攻擊周圍。只好採用最初級的辦法,讓聖兵們排成一排,像耙子耙地一樣把整個森林梳理一遍,以期找到魔法陣的能量本源。
反覆探查了近半個月以後,他終於斷了破解魔法陣的念頭,帶人撤出魔獸森林,預備回光明聖殿向大祭司告罪。想不到,他們剛撤到離森林一公里外的地方,森林就在突然整個顯現出來,仍舊是林林蔥鬱,遮天蔽日,就如從未消失過一般。
蓋亞震驚於這個魔法陣的範圍之大,效用之奇,就又派了一名聖兵往回踏了幾步。聖兵走著走著,彷彿踏上了什麼機關一般,森林又消失在一瞬間。蓋亞忙叫那士兵立定當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