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勢一轉,施出大擒拿手的功夫,兩人三臂,便死死地糾纏在一起。
太息一氣在體內鼓盪不休,與體外無邊無際的死氣發生著密集的碰撞。
兩個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每一下氣機的碰撞,都會給各自帶來極大的震盪和傷害。
本來化實返虛的「極限領域」,在此時隨著我的心意緩緩集結,但在死氣橫溢的空間中,這樣的動作卻耗費了我極大的心力。
布拉索自剛剛吼了兩聲之後,再沒有開口,而他身上透出的壓力,卻是一次重過一次。
我和布拉索眼神相對,他眼眶中赤紅色的火光,如實質般跳動著,我看不出裡面的情感,心中卻自生出一股寒意。
暗紅色的血漿從他的七竅中,汩汩流出,至今不見停止的跡象,由此,我更可以肯定,他的腦殼之內,已被我打得稀爛,可為什麼,他的神志似乎還這麼清醒的樣子?
難道魔血妖不是用大腦思考來著?
剛想到這兒,布拉索驀地「咭咭」怪笑起來:「張雲忘!你也有今天!」
他在叫我老爸!我心中一寒,似乎想到一點什麼,忽又覺得對方的壓力再次暴增,只能咬著牙加力,抵住他的攻勢,暫時什麼也顧不得想了。
對面,布拉索的嘴唇蠕動著,好像在唸咒,又好像在自語,絲絲的鬼氣從他身上發散到大氣中。
「張雲忘!我要和你公平決鬥,你為什麼不答應我?你是天才,我也是!張雲忘,你這個獨夫,你這個瘋子,你狂妄自大,多瑪拉大人等是你能夠挑戰的嗎?」
嘶啞的嗓音將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噴了出來,甚至還有「黑天七雄」中的多瑪拉。我聽得是好生辛苦,偏偏他越是這麼說,放射出的壓力便越大,似乎遠沒有達到他力量的底限,而我的功力馬上就要見底了!
「這就是魔血妖的力量嗎?怎麼不清醒的時候,比清醒時還要厲害?」
兩條胳膊在布拉索的強壓下又酸又疼,骨骼也發出了「咯咯」的聲響,關節更是被扭曲到了最大限,如果不是太息一氣的防護功能相當不錯,我剛剛又恰好悟通了「虛實之道」,可以將壓力部分地還於虛空,現在的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張真宇!你和你的父親一樣討厭!」
布拉索猛地又蹦出了這麼一句。
我聽得直翻白眼,我的天啊!我總算明白腦漿迸裂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了,原來會讓魔血妖精神錯亂,父子不分!
我終於還是抗不住壓力,腿彎一曲,向後滑退半步,只這一讓,對面的壓力便再度狂增,山嶽般橫移過來,我的臉開始發青,布拉索眼眶中的火焰幾乎要噴射到我的臉上。
再退一步,我弓起了腰,感受著全身骨骼即將崩潰的痛苦,腦子裡卻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只是一片乏力的空白。
「你和你的父親一樣,表面上光明磊落,實際上卻是狗屎不如!二十年前,我給了他公平決鬥的機會,他卻不屑一顧,而今天,我仍是給了你公平決鬥的機會,而你,你!你給了我什麼!」
拜託!你說這話之前,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吧!這他媽的也叫公平決鬥?你對公平決鬥的單邊標準可還真是寬厚啊!
我心裡一萬個念頭想反罵回去,可在外界變態的壓力下,想張開嘴巴都要瞧對方的臉色行事,哪還能幹出這種高難度的事情來?
而布拉索說話的興頭也才剛剛開始。
「我不明白,為什麼張雲忘這麼有運道!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幹出了我二十七歲才能乾的事情!而他二十七歲在享受生活的時候,我卻只能在冰冷的培養液裡塑造這虛假的肉體!
「就算是在長鏈,在那樣的形勢下,他也能保住性命,甚至再做突破!為什麼?張雲忘的兒子,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呸!老子要是有開口的力氣,哪還會在這兒聽你說廢話!我悶著頭不說話,只將全副心思都放在抵抗重壓之上,把布拉索之後說的話,全當成了耳邊風。
此時,我雙臂面板的表層,已因重壓而通紅一片,其中的毛細血管根根迸裂,太息一氣雖是恢復有道,卻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即使是這樣,布拉索那邊的力量還是有增無減,一浪高過一浪地打壓下來,無有止境。
「見鬼,他的力量是永不衰竭的嗎?」
這強大的壓力幾乎讓我口吐白沫了,急迫之下,我只能藉著後退時一點兒緩衝的力量,絞動手臂,想從這肢體糾纏的狀況中脫身出來,再作他想。只是,布拉索的手臂彷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