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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轉了一個圈,舉笛就口,吹出一個小過門,試了試音色。

嗯,雖然用它敲碎了一個改造人的腦殼,但音質音色都還正常。

笛音柔柔細細,在海面上飄散開來,遊動在波光之上,起起伏伏,流暢自然,海潮的聲響時遠時近,笛音也伴隨著它,清淡悠遠,縹緲無邊。

月華在虛空中織就了朦朧的紗帳,吸引著流動的音符,在其中跳躍歡唱,如輕舞的精靈,不沾染一點兒塵俗顏色……

第一次見長鏈的夜晚,怎會想到竟是這般模樣?

這裡……可一點兒也不像戰場啊!

恍惚之間,我將吹孔從嘴邊移開,心中竟不願再吹奏下去,只覺得此情此景,我輩吹奏調情,倒是如此虛偽!

嘆了一口氣,我整個人躺倒在沙灘上,緩緩吐息,有一個月啦!這個月來的生活註定了我無法享受太多的寧靜,大家把話都說開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是嗎?

伸直了手臂,抓住了身邊的鐵劍。

這柄凡鐵是我在國內順手從一位晨練的老人手上搶來的,原本就沒開鋒,並不算一件殺人的利器,只是近月來,我用它接連砍斷了百多人的肢體,收拾了幾十條人命,也真是難為它了。

雙手將它舉起平放在眼前,眼珠、劍刃、月光形成了一道反射光線的路徑,一時間,也讓這把鏽跡斑斑、缺口處處又全身血汙的鐵劍閃光了一回。

再嘆一口氣,合掌抓住了劍身根部,緩緩上抹,手掌過處,鏽跡、血跡一一不見,缺口平復,劍身也真正顯出了利刃的冰霜寒意。只是,劍體卻是大為縮水,現在的長度,充其量也就是一把較長的匕首吧!

可憐!

這時候的我特別的多愁善感,想了想,我掏出了一段半公尺長的合金鋼棍,這玩意兒是我昨天從一個改造人身上硬拽下來的零件,想來材質差不到哪裡去。

雙掌一合,將劍身與鋼棍硬生生地擠壓在一起,真氣到處,百鍊鋼亦化繞指柔,劍身再度抽長,再為之開刃……

這樣,應該就可以將就一下了!

我站起身來,目光望向內陸的方向,那邊的天際,隱隱有紅光閃動,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是戰地的炮火了。

似乎出生入死的人們,並不知道有不速之客的駕臨,我深吸一口帶著海腥味的空氣,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剛剛煉劍消耗的元氣補充過來,然後劍尖指向沙灘的那一邊,露出了笑容:“什麼時候,竟然害羞起來了……奇喀,我還以為你的臉皮是人工造的呢!”

隨著我的聲音的飛揚,奇喀枯瘦的身體在沙灘上顯現,光禿禿的右臂很是顯眼,古立班也如先前一般無二,伴在他的身邊,那露出金屬光芒的赤裸胸膛很刺目。

我的目光在他們兩個傢伙的身上旋了一圈兒,臉上笑容加深:“今天第四次了……你們這次又請來了什麼人呢?”

言語中,我隨手將已醒的朱翎扔上天空,隨即劍身擺動,劍氣縱橫交錯地撲殺而去。

古立班和奇喀分兩邊跳開,旋即又夾殺而上,拳腳的勁氣實不可輕忽,劍影分張,沙地表層彷彿被狂風吹掠,頓時捲起了一層沙塵,將我的身體裹了進去。

一拳一腳猛地轟在我身體外面的沙障上,發出震天的轟鳴,而劍氣在這種攻擊下猛烈地反撲,成千上百的劍氣向四面八方狂射而出,幾聲金鐵交鳴聲響起,我踉踉蹌蹌地摔出幾公尺外,但奇喀和古立班更慘,一個腰部受到了重創,一個半張臉都被我砍了下來。

當然,對他們這種怪物而言,這種小傷,算不上什麼,只要能夠及時更換零件便沒問題了。

只是,從半個月前直至今天,我已成功地阻止了他們至少近百次的補充行為,否則,現在的兩人,便絕不會是這般模樣。

奇喀半捂住臉,遮住了他臉上閃現出來的金屬光澤,露出來的紅色獨眼閃過了森森的寒芒,那裡面應該有著不甘心才對。

只不過一個月而已,我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現在的我,絕對不是他可以望其項背的。我早已不同於一個月前那個僅憑著一腔血氣千里追殺惡魔的嫩小子,較之以前,我的力量、技巧、意志、信念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我還記得,十天前,在中天洲北部的千里雪原上,三十多個禁忌的中高階戰鬥員,在茫茫雪地中驟然伏擊,將我擊成重傷,但就是在那種惡劣的時刻,我依然以手中凡鐵配合朱翎,將那些殺手一一剷除,接著還重創了想撿便宜的奇喀,斷去他的一腿一臂。

或許從那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