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全球化、可持續發展、縮小貧富差距、提高競爭力,現在,不都流行這個嗎?”馬文的回答比得上任何一個超級政客。
會場內的氣氛開始變了,杜古先前被將軍,臉色黑得更加厲害,亞辛卻只當沒看到,繼續笑道:“財政的問題找出來了,但更重要的理由還在後面。
“我們必須要知道,在問題存在的現在,為什麼沒有改正過來?諸位都是一等一的精英,沒有道理任這樣的問題保留,除非……
“你們根本就沒看到!或者,看到了,也不認為那是問題。這個,就是眼光、看法、思想上的差異了!
“說到這裡,我必須要為之前使用的一點心計向杜古先生道歉,也許杜古先生本人也沒有察覺到,我所講的眾高人協手,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不可能實現的——至少在‘災難日’之前,是這樣!”
會場突地靜了靜,然後有不少人發出恍然的叫聲,那是一層窗戶紙被捅破時所發出的聲響。
“啊哈,大家都明白了,在‘災難日’之前,因為有‘極限戰場’的存在,‘魔獸武裝’永遠都是以多對一,這樣它就可以保持住最大極限的‘取勝機率’,它最大的價值也在於此。而如今,這個世界的執行秩序發生了改變!”
亞辛的老臉笑得和花一樣,越是這樣,人們越難以透過那橘子皮似的老臉,揣度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可是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誠摯:“請允許我向理查先生表示敬意,這樣改天換地的大工程,開人類史之先河,當得起前無古人的讚歎!
“一方面,它脫去了極限階身上的桎梏;另一方面,它也使黑暗世界的資源最佳化得以實現!完美的互補機制!perfect!”
聽到這裡,杜古心中已經明白通透,但越是明白,他越是絕望。他掃視四周,理查那邊冷硬如鐵,看不出什麼;奧丁和蜜兒似乎都有了心理準備,在那裡一邊聽著,一邊苦笑,一副認命的模樣。
倒是阿儂列唇角嘲諷之意十足,可是他也絕不會出言反對——這裡面,大概只有神英的作法最符合亞辛所描述的“理想狀況”,他當然不會自找麻煩。
至於其他人,杜古自動忽略……
這麼一圈看下來,他心裡一片茫然,不知不覺間,他已被孤立了嗎?
這個時候,會場出現一陣騷動,人們的目光移向門口,那裡,一人端著茶杯,穩步走來。
“嗨,我似乎是來晚了!”
把喝得乾乾淨淨的茶杯拋在桌上,我坐在阿儂列身邊,全場人同時向我行注目禮,而很快的,他們的注意力再度轉移,因為這時,馬文衣著光鮮地走入會場。
阿儂列在我們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最後偏過身來,低聲道:“你不是被他揍了一頓吧?”
“你說呢?這兒是人家主場。”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回答。就知道馬文這廝不安好心,一個衣衫襤褸,一個風度翩翩,怎麼看都是我吃虧,掩人耳目,其心可誅!
冷冷瞥了馬文一眼,我也湊過頭去,問阿儂列:“怎麼樣,被說服了嗎?”
“何來被說服一說?這對我們有利,倒是理查的反應奇怪,是不是和‘三大制約’有了什麼默契?還有杜古,他現在勢單力孤,被亞辛說得很慘。”
“哦?”我手裡無意識地把玩著幽冥珠,開始思索這種現象的原因。
我可以理解神英、梵河、失落的想法,因為他們本身人口就不多,有精兵簡政的基礎,所謂的《致》四條,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改變生活方式的契機,也許會因此變得更有趣也說不定。
但對有成建制部隊的叢巫、禁忌、炎黃而言,《致》文的影響就大得多了。我們這邊還好些,畢竟炎黃的人才培養有“精耕細作”的傳統。叢巫、禁忌卻必須要面對大規模集體養成模式改變後,所帶來的嚴重後果。
“特戰隊”、“魔獸武裝”戰力大損還是小事,他們真正損失的,將是先前數百上千年傳承下來的一整套培養方案、設施、功法,這樣的斷層,絕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杜古的反對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可理查的態度就真的是高深莫測了。
他好像真的不在意呢!
阿儂列為我講了亞辛之前的話,相當精采,不過,什麼話最終都是為目的服務。從這些話裡可以得知,“三大制約”的目的,依然是控制黑暗世界的戰鬥方式、戰鬥規模,並由此延伸到人才培養領域,還有產業領域。
最後,將否定已沿續千年的“勢力範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