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你是個民主主義者?”
我的話中不乏諷刺,而老神父也針鋒相對:“只是篤信我主的公正罷了!”
我沒再說話,這並不是說明我被老神父駁倒,而是在驀然之間,我竟把握住了以前一直模糊不清的概念。不僅是洛達修心裡在想什麼,便是卡繆那出乎常理的要求,也終於被我解讀出來。
看著老神父平靜中湧動的異樣力量,我腦中閃過剛剛那一群純樸而可愛的孩子,還有這個平靜的像是世外桃源的小鎮,然後,我大笑了起來。
洛達修冷冷地抿住嘴唇,臉色並不因我的無端大笑而有絲毫的變化,蒼老的臉上,每一道刻紋都是銅澆鐵鑄的穩定,顯示出他心底不容動搖的信念。
可在我看來,這樣的信念又是何等無稽!
且……可憐!
“黑暗世界不能代表,而你,洛達修大人,便能代表了?你選的合作伙伴們,不也正是那些要主導世界程序的傢伙嗎?你的選擇,還真是具有代表性啊!”
洛達修緩緩提起手臂,已做出了一個即將攻擊的架式,聞言微一搖頭:“任陛下如何想法,也無妨!既然陛下已經把話帶到,是戰上一場,或是就此離去,由陛下自決。”
他終於對永無休止的辯論感覺到不耐煩了,呃,或者更準確地說,他是對自己漸漸暴露出來的心理世界有了警惕。而看他的模樣,可不是讓我自行離去的態度……
我長長吁出一口氣,止住了笑聲:“不用擔心,洛達修神父,我會非常自覺地離開!不過,在此之前……”
“吼!”猛然一聲低嘯,我的身體在狹小的空間內爆發出了驚人的衝擊力,由我和洛達修共同“搭建”的漩渦被一衝而破,無視他身前爆發出的強烈聖光,我合身撞入他懷中,伸手搭向他的喉嚨。
這一擊我已出了全力。
手掌微微彎曲,掌心處似是開啟了一個深邃無底的洞穴,噴發的聖光在這深洞的吸力下被瞬間扭曲了,彷彿是一道栽入黑洞的光流,再沒有出來的機會。
洛達修面露驚容,正要變式後移,我手掌已貼著他的脖子,發力內握。只一瞬間,十餘道聖光合成的防禦光壁被一把捏碎,我的手指掐住他的喉管,手肘一撇,猛擊在他胸口。
“咯”地一聲響,他胸前肋骨齊齊斷裂,但卻沒有一根錯位,以致傷到內臟。只不過,那斷骨的滋味也實在是不好受了。
洛達修臉色一白,卻硬氣地不發一言。我的臉孔微見猙獰。
“這是我替卡繆對您老人家的問候!”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向後疾飛,“@”地一聲響,我已把老神父摜在了牆壁上,整個教堂都震動了一下,本來被氣流闔上的門戶,再次洞開。壓在房頂的積雪簌簌落下,又被大風捲起,吹入教堂之中。
只一招,數十年前名動天下的“光輝騎士”洛達修,就再無還手之力。
他老了!
看著他眼中依然不變的堅定,我手上加力,冷意森森:“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教廷內部對馬文的突然即位沒有一點兒正常反應,原來,是您老人家在那裡做工作!也只有你的聲望,才能壓下各種不和諧的聲音!
“洛達修大人你幫著馬文那廝,整合教廷,害死卡繆,總不是認為,馬文可以當一位孝子賢孫,供您頤養天年吧!
“似乎在您老人家心裡,我們這些人全是不值一哂的蠢材!你幫助卡繆整合教廷幹什麼呢?如果是為了你那份希望——驅虎吞狼是吧!讓”三大制約“與六大、哦,應該是七大力量拼個你死我活?
“讓黑暗世界在馬文這樣的野心家手裡崩潰掉?然後您老人家便代表上帝,向剩下的一百億人傳播上帝的福音?你真以為你塹ゴ康南敕ǹ梢允迪致穡俊?
洛達修仍是倔強地看著我,沒有一點表示。
我冷冷地與他對視一下,忽又微微一笑,鬆開了鉗制他的手。
微一欠身,後退一步,我再次開口道:“洛達修大人,您真的老了!老不以筋骨為能,但智慧卻不能生鏽。
“我覺得,你應該清醒一點了,想想卡繆,那個可能是教廷裡最聰慧、最有前途的年輕人,他不會比你蠢!至少我所認識的卡繆,不會是你想像的那樣!
“當你把別人看成蠢貨的時候,請先反省自己的問題!”
洛達修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顯示他的心境沒有一點兒縫隙。我不急不惱,也不再管他,踱著步子往外走,冷風呼呼地捲入,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