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變成了雪白。
精純博大的聖力修為,使他的膚質彷彿經過最佳雕琢的美玉,每時每刻都在散發著令人目眩的光彩。
眼眸是美麗的湖水綠,瀲灩的水波令觀者沉迷,舉手投足之間,發自天然的自信和貴氣,總是讓人不自覺地仰視於他。
單以外型論,雖然英俊,但頗有幾分頹色的卡繆,與馬文站在一起,總是給人低了一頭的感覺。論身分,一個神父,一個未來的教皇,相去更是天壤。
只是,兩個人都明白,卡繆內心中天生的叛逆和傲氣,使他不可能向任何人低頭,尤其,是古德。馬文。
馬文笑了笑,似乎把前面的談話全都忘掉了,只是舉起手中的香菸,放在鼻頭,輕輕一嗅:“真是懷念的味道啊……火!”
卡繆微笑著輕搓手指,聖焰再度點燃,湊到了菸頭上。嫋嫋的煙氣在海風中傾斜、扭曲,最終崩散,瀰漫在整個房間之內。
看著香菸燃起,馬文卻沒有馬上“享受”一口,而是目註明滅的火光,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絲絲紅暈。
“當年,是你吧,小卡繆,在我被囚禁的第二年,為我送去了這個……”
“嗯哪,或許是吧,我只記得有一次在地下十三層,剛剛點火,就被老頭子抽走了,想想都覺得憋氣。”
馬文微笑了起來:“小卡繆,你好像還沒有長大,那已經是十七年前的事了,你說話的口氣,卻還和當時一樣。”
卡繆大笑,他為自己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連續不斷的十三個菸圈,有意無意的,菸圈全撲到了馬文的眼前,馬文的笑容在煙霧中迷濛起來。
“當年,我十五歲,今年,我三十二歲。十七年,我竟然沒變?好啊,但是,馬文,一個一塵不染的‘苦修士’對香菸感興趣,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三十二歲?你已經這麼大了麼?想來,也是在三十二歲,我從你手裡接過香菸,吸了第一口,從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苦修士’了。”
把燃燒了小半的香菸放在嘴裡,鼻孔中迅速噴出兩捲菸氣,和卡繆的菸圈攪在一起,兩張臉之間的空間,完全被煙霧撲滿。
卡繆沒有回應,而在煙霧之後,他一直在微笑的臉,已冷硬得如一塊萬載寒冰。他看不清馬文的臉,但那一雙堪稱美麗的湖水綠眼眸,卻令他的面板為之顫慄。
“怎麼了,卡繆,當年,你不是覺得‘苦修士’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嗎?作為一個朋友,你應該為我的轉變而感到高興才對。我記得,當年你為了讓我脫離‘苦修士’的隊伍,可是做了好一番鼓動的!”
卡繆還沒有說話,在煙霧中,他保持著壓抑的緘默。
“對了,小卡繆,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叫我古德?難道這幾年沒有見面,我們的友情也要受到考驗嗎?”
面對這個話題,卡繆終於做出回應:“小時候,我在想,能夠擊退比索亞克的年輕神父,會是怎樣的一個傢伙。所以,我瞞著老師,到十三層去看你,那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個雖被囚禁,卻仍然一塵不染的‘苦修士’。
“外貌、風度、學識、修養,你給我的感覺近乎完美,只有你手上沾的血腥,才是你唯一的缺陷。
“說實在的,那時候,我在為你不值,我覺得你的信仰偏激、自虐,沒有任何意義,我在想,一個不再是‘苦修士’的古德。馬文,可能就是一個完美的人……”
海藍色的眸子閃閃發亮,卡繆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所以,我給你送香菸、送酒,送一切可以讓你破掉戒律的東西,你也許很難想像,當我看你拿起香菸,抽了第一口,露出那種又哭又笑的表情時,我心中的成就感……”
從他口中噴薄而出的氣息,讓兩人間的煙霧消散一空,雙方又可以看清彼此的臉龐,卡繆在一瞬間讓自己的臉色恢復正常,而馬文從頭到尾,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一個‘苦修士古德’是不完美的人,可是,一個‘野心家馬文’卻正走在人與魔鬼的交界線上!”
卡繆望向了窗外,雖然話語中還是不減他以往的調侃,但卻掩不住臉上的黯然。
馬文隨手將已燃盡的菸頭彈出窗外,學著卡繆,背靠在了窗欞上,低低一笑:“哦?我竟然走向了魔鬼?上帝會看不到這一點嗎?”
卡繆嘿然一笑:“上帝一直在看著,所以,我要問你,馬文,你這教皇的位子,是怎麼得來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老師在教廷內最高階的會議上,已經和各位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