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把這些俘虜被驅趕到河對岸集中看管。
南面,帥旗附近的戰鬥持續到黎明,他們在猛軍的指揮下把輜重、車輛排列起來當作壁壘,站在高處向發起衝鋒的蒼天軍投射標槍和箭矢,最陰險的火槍隊者則躲在戰車之間,透過縫隙向外射擊,大量的蒼天騎士倒在這種射程與威力都超出他們想象的武器下。
戰鬥持續了很久,夫瑞人完全沒有投降的念頭,戰鬥的僵持使雙方喪亡大量增加,而原本已經退出戰場的四族聯軍似乎有集結、回流的傾向。
最先發現這一潛在危機的,是導演了戰役序幕的夜影天狼軍,他們在完成放火任務後本已撤出戰場,然而夫瑞人的負隅頑抗與戰友的犧牲,卻又在這些天狼族勇士心中再次激起了參戰的渴望,高空中偵察敵營的傾城給納蘭婉容送來了可喜的情報,他們循著第一次進入敵營的路線,再次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夫瑞人背後。
猛軍和他的副官沒想到夜影天狼軍居然敢故技重施,以至於第二次偷襲取得了比第一次更加輝煌的戰果。
敵營的騷亂引起了楠·帝釋天的注意,萬壑松像黑色的閃電般衝向敵營,蒼天部隊發起了全軍衝鋒。
雷神騎士團、南、北天騎士團、僧兵團傾巢出動,頃刻間便把據守一隅的夫瑞人淹沒在鐵蹄的洪流下。
腹背受敵的猛軍已經不可能再組織有效的抵抗,全軍覆沒不可避免,他唯一的選擇是逃命。不幸的是他的企圖不但被納蘭婉容一眼看穿,同樣也沒逃出戰場上的另一位統帥楠·帝釋天的眼睛。
楠·帝釋天對納蘭婉容的道謝不置一詞,只是淡淡的一笑:「禮尚往來。」萬壑松雪蹄騰空,楠·帝釋天朝著猛軍逃走的方向追去。
楠沒打算放過猛軍,既然好運已經把夫瑞第一猛將的命運放在她手心,楠就不打算心慈手軟,因為下一次幸運之星就不定照耀誰了。
萬壑松在風中飛馳,血與火的戰場被甩在身後。
「阿楠。」身後飛來了傾城。
親暱的抱住楠的頸子,髮絲間散發出健康的氣味。傾城心中一顫,在她臉頰上印下充滿愛意的吻。「我很想你。」
「親愛的,我也想你──都快想死啦!跟我來!」萬壑松陡然加速。
兩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敵軍見了,還當楠有天神護駕,嚇得望風而逃,就連火槍隊也跪倒在路邊磕頭求饒。
猛軍的戰馬也是一匹神駒,苦追了半日竟然仍與萬壑松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憤怒的萬壑鬆開始全力衝刺,那可怕的速度險些把楠掀飛出去,她緊緊攥住韁繩,卻發現韁繩已經發出劈哩啪啦的爆裂聲,短短几秒鐘,兩根韁繩都斷了。她只好抱住馬脖子,詛咒該死的猛軍馬失前蹄。倉促回頭一望,傾城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了。
這場沿著牧馬河的追逐戰從凌晨一直持續到日薄西山,八百里追殺終於到了盡頭,猛軍的戰馬衝進冰河,一頭栽倒,再也爬不起來了。紫色的血絲從它鼻孔中緩緩滲了出來,曠世難遇的神駒就這樣活活累死了。
北風呼嘯,彤雲密佈,天上落下了鵝毛大雪,猛軍自馬背上爬下來,用瀕死野獸的眼神凝望著楠。
萬壑松發出得意的嘶鳴,跳著華麗的舞步撲向猛軍。鐵蹄踏碎冰河,冰冷的牧馬河水噴濺在猛軍臉上,立時結了一層冰殼。
光刀「追憶」在雪中滾動,碗口粗的光柱掃在了馬腿上,楠領空躍起,聽見萬壑松身上響起了骨折的聲音。
踢雪烏騅跌倒在冰層上,血從身下蔓延開來,融化了堅冰,憤怒的萬壑松咬住變成棍形的光刀,當光刀變成狼牙棒的時候,它的口腔裡噴出了血沫,可牙關卻沒有絲毫放鬆。
大風席捲雪片,宛如白色的狂瀾,冰河倒映夕陽,恍若血色的汪洋。烏雲在空中凝聚,天穹中央投下了金色的光柱,落在丈二大雷神上,金盔金甲的楠驟然成了諸光之母,火紅的守護神在她劍上翩然起舞。
「大乘劍神·天人合一劍!」
冰河炸裂,金蛇亂舞,失去意識前的剎那,猛軍把楠臉頰上閃著紅光的因陀羅紋身印在了靈魂深處。
傾城從天而降。
一堆冒著青煙的焦炭,這就是他對猛軍屍體的印象。
當然,除了不愉快的屍體,還有……
「好老公,抱抱我嘛。」
「喂,別撒嬌,沒看見我在給萬壑松接骨嗎?!」
「嘁!小氣鬼,親一下總可以吧?你失蹤之後,我可是食不知味、夜不成寐呢。」
沒錯,還有痴情的女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