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更好的地方了。」
「我要穿過黑森林到朱雀人那裡去,迦林的門徒,我預感到我唯一的弟子梅爾舒迪林遭遇了不幸,我在虛空裡跟他的靈魂對話,他向我哭訴,一個女人害死了他。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誰,可總有一天,我會把這一切查清楚。」
「活佛啊,我是多麼捨不得您走,如果您真的要走,就帶我一起去吧!」
「迦林的門徒,你不要再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你的師兄猛軍死在敵人手中,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可是,仁慈的活佛,毗盧寺的戒律禁止報仇啊。」
神通不屑的說:「法王廳的人老了。他們不知道這個世界一直在變化,有些戒律已經過時了。」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說
海江不再說什麼了,在毗盧寺裡,神通是出了名的激進人物,兩百年的修行並沒磨光他的火氣。
「迦林的門徒,我在你臉上看到了不祥之兆。」
「我會戰死嗎?」海江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神通微微一笑,指尖在他印堂滑過,鋒利的指甲割破了面板,一滴黑色的血滲出來。「現在不會了。」
他告誡海江:「記住,我只能救你一次!」
海江恭恭敬敬的給神通磕了三個頭。
神通走了,留下了一個祝福和一個詛咒。
得到神通加持的鷹、牛、獅、象將在戰場讓蒼天人大吃一驚,交戰以來,他們第一次嚐到了敗北的苦口。
那場平原戰役,成了「夫瑞」這個種姓最後的驕傲。
大戰前夜,被詛咒的傾城作了個噩夢。
夢見自己登上了高高的山峰,在雲端展翅飛翔,從一柱山峰飛到另一柱,在山顛石頭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忽然,他感到腳下震動,大地搖晃,有著五柱孤峰的大山猛然崩潰了,他被埋在了黑暗的深淵裡,石頭逼上來,碾碎他的骨頭,他看見乳白色的峰巒間吹著透明的風,粉紅的血肉埋葬在大地深處。
在昏暗的燭光裡睜開眼睛,他看到熟悉的面孔懸在頭上,走馬燈似的旋轉著,他生氣的說:「別轉了,我頭暈……」
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病了。
楠·帝釋天和納蘭婉容坐在床的兩側,焦急的交談著,傾城耳朵裡嗡嗡的響,聽不見她們談論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已經變得紙一樣白,他想告訴她們他很渴,可是一開口,嗓子就刀割似的痛。他推開被子,想讓風吹吹燥熱的身子,納蘭尖叫一聲,流著淚按住他的手。楠把被子給他裹得緊緊的,又加蓋了自己的虎皮大氅。
傾城懊惱的說:「你們想把我悶死啊!」
這回她倆聽見了。
納蘭擦著眼淚對阿楠說:「你瞧,他都病得不知道冷暖了……」
楠握著他的手,在他耳畔柔聲低語,可是傾城聽不見。他只知道自己熱得要死,殊不知在被阿楠緊緊攥著的那隻手掌,比冰塊還冷,他全身都冷的像冰,可他自己還以為熱得受不了呢!
軍醫來了,帶著助手進了帳篷,把女人趕出門外。
楠在門前煩躁的走來走去。納蘭呆呆的站在牆角,彎刀拔出來又按下去,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刀鞘,發出心煩意亂的噪聲。
軍醫終於出來了。
軍醫搖搖頭,告訴女人們他沒有辦法。湯藥灌下去多少,病人就原封不動的吐出來多少,他也使用針灸,火熱的銀針一刺進他的面板就結了冰,稍稍用力就折斷了。
軍醫走了。
兩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含著淚。
出兵的時間到了,將士們都在等候,本來,傾城應該在出戰前給將士們祝福的,可現在,他連自己都保不住了。
女人們必須離開了,她們一想到要帶著心事上戰場,就一臉不想活了的表情。
傾城忽然坐起來,強忍著針刺般的頭痛,笑嘻嘻的說:「我要起床啦,姑娘請回避。」
「面向遙遠的清宮,我們於此地聚集,匍匐在您腳下祈禱。無所不在的聖靈,請展開聖潔的羽翼,將寧靜賜予不幸者,安撫恐慌的心靈!」
傾城在高高的祭壇上,禱告著神聖的咒文,人們看到祝福像天鵝的羽毛,像楓樹的落葉,從他手中來。白色的幸運落在了戰士們的盔甲上,還有紅色的勇氣,在刀尖上閃光;另有信仰與忠誠,你看不見,卻能用心感受到他的存在。
戰士們仰望著臺上的傾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例外的是楠·帝釋天和納蘭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