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剛才打鬥之時流淌在地上地鮮血也都毫無緣由得消失不見。
“這是這麼回事?”人面熊幾乎要哭了出來。隨著血液地流出。它地全身各處湧來了一股難以形容地。絕美地奇妙感覺。這種感覺甚至超過了它這一生。前半輩子所有感官享受加在一起地極致。讓人有著一種飛蛾撲火地衝動。即便明知道這樣不對。也情不自禁得想要一直沉浸於其中。
心靈深處地劇烈不安感與這渾身地快感形成了強烈地對比。這讓人面熊本就滲人地怪臉上生出了一種強烈地。奇異甚至詭異地扭曲。正是如人所言地:痛並快樂著!
青色的薄霧之中,甚至憑著肉眼就可清晰看見,人面熊渾身的各處傷口裡,霧靄可著勁兒得向裡鑽,人面熊龐大的身軀一種顯而易見的速度向裡癟著,如同一個被漸漸擠幹了的水袋,癟癟的,空無一物。
人面熊雙眼漸漸的迷離了,彷彿整個魂兒都已魂飛天外,感受著極樂世界一般的美好感覺,它的嘴漸漸得張開了,一大片的青色的薄霧蜂擁著鑽入其中,人面熊的肉也隨之癟去,眼中的神采漸漸黯淡,熄滅……
它的嘴邊殘留著一種喜悅之極的,詭異的微笑……
“這看起來好像是……自然靈?”雙翼虎只覺自己的小腿兒都抖了起來,面上顯出了一個怪異的神色,它回想到了曾經一次觀察到的,曾經令它整整數個日夜都無法安眠的恐怖一幕。
那是在很久以前了,那時它還很小,還在四處流浪著。
有一次傍晚自蠻滄江的一條支流經過。
它碰見了一支土著部落在進行祭祀,祭祀的對像是他們所信仰著的大河,而祭品則是一個全身**著的,被幹枯的草莖捆綁著雙手雙腳,渾身被切開了無數道細小傷口的小小孩童。那些細小的傷口上沁出了點點殷紅的血珠,咋一看倒像這個孩子是個小紅人兒似得。
傷口讓他感覺到了不舒服,他發出了喃喃不清的,痛苦的呻吟,但是卻歪著腦袋,目光無神,形容呆滯,大漲著的嘴巴流淌著粘稠的涎液……他很明顯是個痴呆兒,並且被當作不祥的預兆而被予以毀滅。
雙翼虎當時還很年輕,對什麼都好奇,於是就偷偷躲在了一旁,以一種新奇獵豔的目光緊緊地關注著那裡。
很快,時到夜晚,河面上飄起了茫茫一片迷濛的白霧,然後不知何時,一團泛著水光的白霧自其中飄出。那白霧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輕飄飄得像水一樣在地面上流淌著,悄無聲息得將那個孩童團團包裹,如同蓋上了一團棉被。
那個孩子渾身幾近結痂的傷口在被白霧包裹住以後,立刻從傷口處又湧出了許多鮮血,被白霧一絲不漏得吞吃下,孩童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極舒服愜意的笑……
後來,雙翼虎來到了那個僵死已久的孩童面前,驚恐得發現他的身體就只剩下了一張枯朽的皮,以及一把朽木般的骨頭!
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雙翼虎自回憶中醒來,傷口處傳來了一種暖洋洋的,讓人魂兒都幾乎要飄上天的快感,它像遇著鬼了似得,不由得面色發緊心頭狂跳,只覺得一股強烈的不祥感籠罩著自己,令它幾乎驚駭欲死!
“我死的時候會不會也笑得一臉美滋滋的呢?”一想到那個孩子的笑臉,還有人面熊的笑,它就幾乎要發瘋了!
逃吧!它下定了決定,一仰頭,卻見四面卻已是幾乎無邊無際的青色的薄霧……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死也要闖一闖啊!
雙翼虎兩翼一張,實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頓時恍如離弦的箭矢一般,“嗾……”,已是一頭扎進了那青色的薄霧之中,如同一隻落入蛛網的小蟲,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絕的氣勢。
全力得扇動著翅膀,腳下用力得蹬著地面,雙翼虎飛一般得前行著,耳邊風聲呼嘯而過。
但是青色的薄霧依舊在身邊繚繞著,彷彿無邊無際,而且一種極度酥麻的快感自全身傳來,點點的血珠好似受到了強力的吸攝,衝破血管,衝破體表的真皮組織,衝破厚實的皮毛,潺潺得,洶湧得,奔放得灑向了空中,消融於無形。
雙翼虎終於還是倒下了,它痴痴地看著天上,赤陽正毒,透過繁密的樹木。點點金色的光斑灑滿大地,一個念頭久久縈繞於懷,直到死去。
“自然靈不是晚上才出來嗎?”這個疑問伴隨著一起它魂飛渺渺。
死去的兩隻圖騰依舊被層層青色的薄霧緊緊包裹著,它們油光滑亮的毛髮漸漸枯槁,連一點油脂都沒有剩餘,它們的內臟被整個抽乾,有的甚至連層皮都沒有留下,圖騰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