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裹緊自己的皮衣,還好從家鄉帶來的熊皮衣還沒扔,現在穿上正好。
蝸牛和角鷹等人都將昨天購買的皮衣都換上了,連一身黑衣的毒刺都將自己用獸皮包裹得像個毛球。大家都馬匹都用獸皮包住了肚子,要不這些雄壯的大白馬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就走不了多遠就會生病。
剛出小鎮走了不遠,阿鬼就被路邊一個被扒光樹皮的枯樹樁子吸引住,瑟瑟的在寒風中,一人粗的枯黃樹幹被雕成一個雙手抱胸站立的人形,一雙眼睛還特的被人用白灰塗成了白色。
“這是列克部落的標誌,再往前就算是進入了列克部落的領地,”毒刺走在他身邊,看了看樹人像說道:“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標誌,如果這標誌上用了紅色染料咱們就要小心了,這代表這個部落十分好戰,他在警告進入部落後不要惹麻煩。”
“列克部落的人還不錯,買賣也算是公平,哈哈,走吧!”蝸牛在旁邊哈哈一笑,一鞭子抽在大白馬身上,帶頭走了過去。
地面漸漸變得硬實,馬蹄踩在上面嘚嘚直響,幾個人用慢跑的速度一路向前,偶爾有商隊或村民相遇,大家也有好的打個招呼。
北國的風雪較大,為了防止木屋被冬天的積雪壓塌,列克部落的客棧都是按照黎加尖頂木屋的形式搭建的,一間簡陋點兒的是馬廄,另一間冒著嫋嫋白煙的就是它的大廳和客房。
掀開擋住門口的獸皮,一股熱浪帶著汗味和酒氣迎面撲來,大家低頭穿過低矮的門口走了進去,整個大屋中靠近門這邊擺著幾張粗陋的木桌子,裡邊沿著木牆是一排大火炕,一張張獸皮胡亂的堆在上面,這就是大家的床鋪,木牆上裝飾著幾個獸頭和獸骨,展現出北國的粗曠風格。這個充滿北國風情的客棧除了味道不好外,倒讓阿鬼感到幾分新奇。
地面上幾個火爐正呼呼的往上冒著火苗,一幫大漢正圍著一個桌子賭得高興,不時傳出哈哈的大笑聲。
角鷹走到屋裡唯一的木櫃臺上放下五個銀幣,這是五個人住一夜的費用,列克的客棧只收取過夜費,至於吃喝都隨便,不過客棧裡也只有的辛辣的劣酒和烤餅子,想吃肉的話還得另外加錢。
蝸牛幾個人圍住一個靠近火爐的桌子,等夥計拿來幾壺酒和幾個硬邦邦的烤餅子後,大家拿起火爐邊的鐵釺子將烤餅子串上往火爐子上一放,然後就著自帶的肉乾先喝點兒劣酒來暖和暖和身子。
“呵~~”阿鬼喝了一口酒就咂吧起嘴來,這黎加的酒簡直就是刀子,一口進去從嗓子眼到胃裡同時火辣辣的熱乎起來,他舌頭轉轉再品味一下,這酒居然又苦又澀又辣,難喝極了。
“哈哈,這是店家自己燒製的,那味道你就別品了,不過這玩意兒喝著暖和,也只有粗礪的黎加才能喝到這樣的破酒……”蝸牛平時也挺能喝的,可一口酒下去,已經凍白的胖臉上立即泛起了紅光。
“嗯,的確難喝,”阿鬼嚼著肉乾點了點頭,草原的酒也夠烈,可那味道總是讓人回味無窮。
火爐上的烤餅子很快就散發出焦糊的香味,大家人手一個,一小塊一小塊的掰著吃起來。
“嘿,朋友,過來玩幾把啊……”旁邊那群大漢看見角鷹他們吃完了,熱情的招呼起來。
外面冷風肆虐,大家都只能縮在房子裡,賭博自然成了最吸引人的遊戲。
角鷹他們自然也無聊,嘻嘻哈哈的走了過去和他們玩了起來,阿鬼呆了一會兒也擠了過去跟著看熱鬧。
大家玩的還是搖骰子,一個骰盅三粒骰子,這次不是比大小,而是最簡單的買單雙,搖過骰子後大家自由買單或雙,揭開蓋子後,桌上輸的錢全部都賠給贏的,至於贏的怎麼分配就按照大家投入的多少來算。反正大家也是無聊,所以桌面上除了一堆銅幣外連個銀幣都看不見,可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卻玩得臉紅脖子粗,銅幣輸光了也沒關係,店家有免費的劣酒供應,輸的也可以用罰酒來代替,一碗抵五個銅幣。
大家熱熱鬧鬧的玩到天黑,已經有人被劣酒灌得挺不住而爬上大鋪扯過一張獸皮往身上一蓋,呼呼的大睡起來。
這邊離雲嶺比較近,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天黑前又來了兩撥客人,其中一夥山民手持扎著紅帶子的梭槍引起了阿鬼的注意,狹長的槍身因為長期玩弄變得油光錚亮,那帶著血槽的半尺長鐵製槍頭就是一頭棕熊也能很輕鬆的扎個透穿!這夥人眼神犀利,氣焰囂張,七八個人都帶著皮帽子,等到坐下來一摘帽子,居然是清一色的大光頭!
油光光的青腦瓜在火爐忽閃忽閃的火光下也跟著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