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孱弱了麼,現在的世界啊……”自單傑識海里傳來幽幽長嘆。
雷光,本就是天界辟邪除妖的重要手段,只是單傑目下修為不夠,不能發揮落雷符的全部威力,饒是如此,也劈的翼蛇傷處泛起了縷縷黑煙,它痛嚎一聲,雙翼張開,凌空撲擊向了單傑。
單傑見符之術有效,心中大定,招出飛行符,躍到了半空。右手中摺扇左右遮攔翼蛇的攻勢,左手不住的召喚落雷符,紛紛的拋向了翼蛇。翼蛇展開身法,似泥鰍一般滑溜,那漫天飛舞的落雷符,卻是未曾擊中他幾張。只是他千年的道行,卻被一個毛頭小子如此欺辱,不禁激起了真怒。
翼蛇仰天怪嘯一聲,烏雲激盪,平地裡,起了瑟瑟陰風。他張開了血盆大口,一顆烏油油的珠子,自他口中噴了出來,帶著攝人心魄的嗚嗚怪響,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擊向了單傑。
這莫非就是妖怪的內丹?單傑心內思忖,卻不敢怠慢,催動著飛行符急忙閃避,卻不料那珠子彷彿有靈性一般,追著他的身形,不離不散。
“好東西,大補啊!”就在這危機關頭,單傑的識海再次傳來垂涎的聲音。“若是你捱上這一擊,必定形神俱滅,可要我幫你?”
單傑眼見黑珠與自己的距離不住的縮短,橫下心來,聚全身功法於扇子,大喝一聲,全力劈向了黑珠。
單傑的一扇石破天驚,卻被那黑珠詭異的一閃躲了過去,他一扇打在了空處,功法一逆,周身氣血翻湧,眼睜睜的看著那黑珠向著自己胸部印來。
“璫”一聲悶響,卻是單傑手中的扇墜揚起,與那黑珠狠狠相撞。一陣耀眼光華閃過,黑珠無功而返,向著翼蛇飛回,被翼蛇張開血盆大口吞了回去。扇墜上原本被牛平天包裹的一層白光,絲絲破碎,露出了紫黑的本體。單傑只覺一聲清嘯,自珠子中隱隱傳出,後面好像還跟著三個字“他孃的……”
翼蛇吞回了內丹,身形一震,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內傷,它生性奸滑無比,怕自己療傷不及,道行受損。一聲淒厲的怪叫之後,向著烏雲深處遁起身形,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只聽翼虎一聲暴喝,凌空斜斜飛出了幾丈,他究竟抵不過空度的功法精深,被老和尚捏碎了念珠,以金剛伏魔的無上神通擊傷。他眼見翼蛇已經逃竄,妖單勢孤,也知機的遁走。
空度擊退了翼虎,急忙吩咐道:“慧明,慧海,速速帶領陛下離開,只怕,妖物絕不止此。”說完,他自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盒子開啟,一塊黃澄澄的藥膏露了出來。空度忍痛拔出匕首,將藥膏貼了上去,雖然止住長流的鮮血,但他畢竟年老力衰,負傷之後力戰翼虎,雖然以佛門神通取勝,此刻的身體已經賊去樓空,不堪再戰。
李世民此刻,顯示出了他昔日在戰場上無敵統帥的才幹,一邊指揮手下眾人速速聯絡救援,一邊來到空度身邊,溫言撫慰。他見空度謙遜了幾句,知道這佛門高人,對於世俗之物看的極淡,依然口頒聖旨,敕令撥銀大大修繕化生寺,封空度禪師為護國尊者,那忠勇護師的慧明,也得了個護國羅漢的封號。
處理好這些,李世民來到單傑跟前,看著這在自己帝皇威嚴下卓立不跪,沒有絲毫諂媚之色的青年,點頭道:“你是隨程老千歲來的吧?可是他新收的弟子?”
單傑望著今世最大的仇人,此刻,就這麼毫無防備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他用了無比堅強的意志,才壓下了手刃對方的念頭,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李世民。
李世民本想給這英勇的年輕人一個封號,誰知他如此的桀驁不馴,皇帝當久了,就是再賢明,他也不可能對此毫無芥蒂。面上的笑容慢慢變冷,望著單傑的背影,李世民若有所思。
“陛下,名人高士,自有風骨,卻不必太過介懷。”說話的,是當朝丞相,最好直諫的魏徵。他追隨李世民日久,知道他已經生了嗔念。只因魏徵一見單傑,便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此刻急忙前來岔開話題:“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陛下身份尊重,此刻國師與知節都不在身邊,陛下身系天下安危,不宜做白龍魚服之險。”
李世民點頭,袍袖一揮,一干人離開了化生寺。單傑望著那身著黃衫的人影越走越遠,一陣巨大的暈眩感傳來,再也無法堅持,身形晃了兩晃,倒在了地上。暗處,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單傑,怒道:“庶子壞我大事!”隨即陰陰一笑:“還是去看看那兩個老不死吧!”淡淡的身形隱入了地穴之中。
……
“李靖飛昇前曾經言道,他在塔上封印了眾妖之時,曾經感受到一股極為邪惡的力量,仔細追尋,卻又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