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神人各執鞭錘,寶相莊嚴,金光閃閃的兵器紛紛的打向了對手。自稱森魅的青年,一身藍衣,雙腳凌虛而立,英俊的有些邪氣的臉上掛著一絲冷笑,舉手一招,憑空幻化了一群白骨骷髏,森森嚴嚴的骷髏大軍圍住了六丁六甲,雖然一觸即潰,卻勝在了數量眾多,抱著蟻多咬死象的想法,不要命的向著六丁六甲衝擊,終於,那些金甲神人被森森白骨淹沒,漸漸消散在空中。
袁天罡見白骨如森湧來,冷冷一笑,雙手合攏胸前,低眉垂目,周身幻出淡淡青光,那青光不住的膨脹,最終,波的一聲,化為萬千觸手,這些觸手在空中不住的解離變形,直至定型,青龍,原來他幻化出了無數的青龍,雖然每個只有食指大小,卻鬚髮宛然,栩栩如生。那些小青龍張牙舞爪,兇狠的撲向了白骨之森,不住的撕咬抽打,不計其數的骷髏彷彿紙糊一般,在青龍叢集面前不堪一擊,化為了慘白的骨粉,瑟瑟而落,一時間,好像塔中下了一場白雪一般。
“好厲害。”森魅口中讚歎,手下卻不怠慢,急掐法訣。無數的白骨骷髏,連同那些如雪的骨粉,在空中不住的聚集,起初如山的白骨,越縮越小,直至光芒大現,化成了一副白骨盔甲,光華一閃,瞬間罩在了森魅身上。森魅伸手一引,一柄白骨長刀自骨甲之內伸了出來,光芒如雪,帶著七分燦爛三分悽豔,向著袁天罡破空砍到。
袁天罡腳踩七星,漫天青龍被他步伐所牽引,一波波的轟向了白骨長刀。轟轟轟,一串串悶響在塔中迴盪,讓雷獸與群妖聞之膽寒。白骨長刀無堅不摧,轟散了一群群的青龍,原式不變,向著袁天罡飛斬,那些奮不顧身阻攔刀勢的青龍,一觸即潰,化作了一抹抹青色流光,宛如煙花般消散不見。
袁天罡面色沉沉,合攏在胸前的兩手豁然分開,一手指地,一手擎天。口中低喝:“九天神雷,誅此妖孽!”隨著話音,一道手臂粗細的雷光,閃著夢幻一般的幽幽藍色,突兀無比的出現,凌厲無匹的轟在了白骨長刀之上。咔嚓一聲,那一往無悔的驚豔一刀,齊中而斷,森魅悶哼一聲,一個後翻,遠遠的離開了戰場,立在遠處,不住的喘息著,雙眼驚疑不定的望著袁天罡。
“破釜沉舟!”程咬金見袁天罡退敵,他也是好強的性子。不再與對手磨蹭,周身泛起了淡淡金光,掌中長刀也變得通體金黃,他身形一閃,幻出了三條身影。三個程咬金,高舉著三把金色長刀,向著血魅橫掃而至。那三抹金黃的刀光,只因速度太快,反而不曾發出一點聲音,想是刀速快過了空氣爆破的聲音,如此凌厲的刀光,卻如傍晚柔和的夕陽,幻化出美麗的光幕,將血魅籠罩其中。血魅只覺自己好像正在傾聽一個古老瑰麗的神話,莫名震撼,不願逃離。
刷,瑰麗無比的刀光,劃過了血魅,白光閃耀,一張白紙剪成的紙人被切成了三截,輕輕的,划著不規則的曲線飄落在地。血魅右臂一道一尺長的傷口,滴答滴答的流著鮮血。原來他方才在生死存亡之刻,祭出了珍藏的護身之物——蒼白紙人。紙人代他承受了程咬金那驚天動地一招破釜沉舟,保命之物蒼白紙人隕滅,程咬金刀勢未盡,在血魅的手臂劃上了一刀。
“很好,我們兄弟認栽,不過,若是你們出不了塔的話,我們還會來找你們練招的。”血魅無視自己鮮血直流的手臂,向著程咬金點頭致敬,隨即與森魅消失不見。
“好厲害呀,只可惜,你們一時半刻還是出不了這塔的,我告訴你們一個內部訊息呦,這塔上的禁制很是古怪,還是從外面開啟比較容易。”夢魅絕色的容顏帶上無邪的嬌笑,塔中眾妖口水流了一地。夢魅似是對此習以為常,身形曼妙一轉,就此消失,空氣中,還留著她嬌柔婉轉的聲音:“晚上要做夢呦,我會來和你們較量一下的……”
“一千三百六十二,什麼?不對?我數上你的尾巴了?重數,算了,何必那麼認真呢……”雷獸正在‘工作’,忽然肩膀被人一拍,扭頭一看,程咬金與袁天罡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兩位大爺,你們,忙完了?”雷獸佯作無辜,滿面堆歡,他可是知道,這兩人的戰力太逆天了,就連那平素耀武揚威的塔魅都被打得望風而逃,自己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袁天罡不語,兩眼不住的向著雷獸的雙腿望來望去,看的雷獸心裡發毛,這老東西總看我下面,不會是……“大爺,你可是累了?那個誰,羊頭,還不趕緊找個座位過來!兩個!”不知怎的,相較於相貌威嚴的程咬金,這看似人蓄無害,老態龍鍾的袁天罡更讓他心裡發毛。
袁天罡擺手道:“不必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否解我心中之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