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若是張媽媽被牽涉其中,只怕反而會害了她性命。”
蕭虹美眸柔光一閃,看了單傑一眼,垂首默許。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窗外有人道:“身負血仇而仍然宅心仁厚,好好好,單家有後,不枉了飛將一世英名!”
隨著話音,一個身影輕巧的穿窗而入,落在了兩人身前。
單傑心下一震,凜於對方對自己知曉的如此清楚,卻不知對方是友是敵,踏前一步,將蕭虹掩在身後,目射/精光,仔細的看著來人。只見對方約有四旬年紀,文士打扮,細長眼睛,鼻直口方,頜下三縷墨髯,給人極為儒雅的感覺。
“是你……”單傑看著對方形貌,不禁想起了一個與父親最為恩怨糾葛不清的人物,看著面前這人的出塵風姿,單傑即可斷定,他必然是父親賈家樓的結義兄弟。昔日瓦崗寨的軍師徐世勣,後來隨眾人降唐之後,幫助李世民/運籌帷幄,平定天下,被賜國姓“李”,如今凌煙閣功臣之一的李勣。
李勣與自己父親單雄信,其恩怨糾葛極為複雜。昔日結義之後,兩人甚為相投,交情極好。後來瓦崗人心離散,眾人各奔前程。單雄信因為與李世民之父李淵有殺兄之仇,投奔了洛陽王世充,而李勣則跟隨李世民麾下,轉戰天下。
終於,隨著各路煙塵在強大的唐軍攻打之下或滅或降,李世民揮軍來到了洛陽。單雄信也與昔日裡的一班兄弟,各為其主而對戰沙場。在那兵荒馬亂的亂世之中,縱然他們都是一世之雄,可是為了彼此的責任與信念,卻也逃不過塵世中命運之輪的播弄。
對戰伊始,李世民輕敵燥進,陷於單雄信的圍困之中,單雄信飛馬揮槊,眼看就要將他斃於馬下。就在此刻,正是李勣擋在了李世民身前,苦苦哀求,願以身代。單雄信為人最重情意,念及昔年的結義之情,長嘆一聲,揮槊放過了兩人,也因此召來了心胸狹窄的王世充的猜忌,從此對他不再那麼寵信有加。
後來,單雄信屢出奇謀,王世充卻不再採納,洛陽軍被唐軍不住的分剿合縱,終於大敗。洛陽城破,單雄信雖然被王世充閒散投置,卻終不肯棄主而逃。他揮舞著掌中的長槊,在亂軍中縱橫捭闔,奈何卻終不能挽回如山崩倒的敗軍之師。
力盡被擒的單雄信,被押到了李世民身前。他昂首不跪,慷慨從容。李世民不顧李勣的苦苦哀求,命令將他斬首示眾。單雄信毫無所懼,坦然就戮。
此事,也成了李勣一生中最感慚愧的噩夢。當日若不是單雄信念自己情意,放過了李世民,只怕天下之歷史已然改寫,誰知李世民卻毫不念此情,殺死了單雄信,自己可以說得上是間接害死單雄信的兇手了。
此刻,他看著單傑那如其父一樣倔強的雙眸,百感交集,心底塵封多年的亂世畫卷慢慢展開,讓他一時失神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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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瞻部洲破虛空
第四十七章 賭坊' TOP '
'更新時間' 2011…08…01 23:36:01 '字數' 2703
單傑亦是默然,李勣與父親的恩恩怨怨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卻不知李勣此來的目的為何,深知對方乃是李世民手下炙手可熱的人物,單傑不自覺的帶上了一份提防之心。
李勣多智近妖,目光轉處,已經將單傑的心思猜了出來。他苦笑一聲,澀聲道:“賢侄,自你一進長安,我便已經知曉,後來你住進了程府,我也心下稍安。老程功法蓋世,與你父親又相交莫逆,自然不會薄待了你。”
單傑摸不透李勣的心思,只是默默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李勣長嘆一聲道:“當年之事,我確是對你父親不住,你心中可是記恨於我?”
單傑見李勣面容悽苦,神色間無限悔恨,雙目懇切中帶著幾許焦慮,定定的望著自己,搖首道:“兩軍相爭,各為其主,各出其謀,我想,父親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你的。如今塵埃落定,你也不必太過介懷了。”
李勣見單傑說的如此淡然,他又如何聽不出言外之意,雖然不怪罪,卻不想與自己再有什麼糾葛。這等孤傲的性子,卻正是單家的獨門遺風。他心底暗歎一聲,自懷中掏出了一個匆忙寫就的圖紙,遞給單傑道:“此處有一個賭坊,你可以前去看看,或者能尋到惜玉的蹤跡。”
單傑心下巨震,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了李勣。
李勣淡淡一笑,悠悠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家的潛力之大,你簡直無法想象。我掌管天下外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