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絮的直覺極為準確。燕姐聽到卵二姐三個字,臉色已經一變,此刻,她嬌豔的容顏泛起了一團酡紅,雙目泛起了一團水霧,定定的看著柳飛絮。原本溫柔如水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急切:
“姑娘,是誰?是誰託你來找我?”
“你便是卵二姐?”柳飛絮的語聲中帶上了幾分不可置信。要知他們是前來為天蓬投遞退婚之書的,面前的女子溫柔典雅,落落大方,怎麼看,也與“卵二姐”這個粗鄙的名字不符,當然,更與那個同樣粗鄙的天蓬不符。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個玩笑,知道這個名字的,除了我的幾位閨中好友,便只有我的相公。所以姑娘方才驟然說出,我一時失態,倒讓兩位見笑了。”燕姐恢復了先前如水的風姿,對著兩人歉意一笑。
“你的相公,可是叫做天蓬?”柳飛絮實在無法把那個粗壯的豬妖與面前的典雅女子聯絡起來。
燕姐再一次激動了,雙頰泛出嬌羞的笑意,如水的眼波中盡是深情:“正是!可是他,可是他要你們來尋我!”
“是!”柳飛絮低頭應了一聲,美目流轉,掃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單傑,面前女子如此欣喜,這退婚的事,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口的。這個問題,還是交給自己相公吧。男人嘛,心會硬一些。
兩人靈犀想通,單傑怎麼會讀不懂她眼中的含義。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自懷中摸出了婚約,遞給了燕姐道:“這個,是他要我們交給你的。”說完,他也低下了頭,不忍去看面前女子。
看著面前原本紅色的婚約,被歲月添上了微微的淡黃,燕姐面上的狂喜轉為平靜,與風度修養無關,那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靜,失去了光彩的雙眸,慢慢的轉向了虛空,有晶瑩的閃光,劃過了靜謐的空間。
那被歲月覆蓋的花開,一切白駒過隙成為空白。
“我的相公,是一個絕世的男子,終有一日,他會前來再續前緣……”燕姐悽然一笑,“我猜中了開始,卻沒有猜中那結局……”
“他,現在好嗎?”彷彿隔了一千個輪迴那麼久,燕姐終於開口,幽幽的話語,卻隱含著無限的關心。
“我們和他也是初識,不過,看他的身體倒是極為安康。”柳飛絮低首說道,看他揮舞釘耙的蠻力,簡直健康的不得了。
“他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