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長刀,淡淡的說道。若不是眼前這天真可愛的小猴子激起了他些微的憐憫之心,他又怎會法外施恩。
“可是,我想要那株草。”小金絲猴怯怯的指了指返魂草,那可是花果山恩人要的啊!“要不,我和你交換吧,我有一個珍藏的桃核,上面有天然的山水花紋,我還有一粒像人眼珠一般的琥珀,還會眨動呢……”
“滾!”夜羅剎的耐性要被這小猴子消磨盡了,手中的奇形長刀迎風一刀。有幾絲金黃的猴毛自小金絲猴的頭頂飄然落下。
“我想要那株草!”小金絲猴再次指了指在風中微微搖曳的返魂草,大大的眼睛有些溼潤了,咬著嘴唇,倔強的說道。
夜羅剎本就是天性暴虐好殺之人,此刻,面前這不知死活的小猴子,讓他起初的一絲耐心幾乎要消磨殆盡。更何況,今日他還有一樁要緊之事,怎能被這小猴子耽擱他戰前的準備。
“去死!”一道冷如霜月的刀芒,自他的奇形長刀上發出,直接飛向了與他倔強相持的小金絲猴。
“臨!”隨著一聲震爍林間的低沉聲音,一道偉岸如山的身影擋在了小金絲猴之前,無堅不摧的刀芒,在這個身影雙手翻出的不動明王印之下,就好像遇到朝陽的殘雪,無聲無息的消融。
“哼!”夜羅剎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抬頭看看天日,紅日初升,卻是比預訂的時辰要早上了一線。
小金絲猴只覺眼前驟然一暗,便被遮在一個巨大的陰影裡,他好奇的仰視,卻只能見到那個足有丈許的高大身形,背後如孔雀開屏一般插滿了長刀。
小金絲猴卻不知道,他對面的夜羅剎,與面前出現的人影,乃是一對恆古以來便是死對頭的存在,這兩人的實力超凡脫俗,卻為了那株返魂草,成為了糾纏數百年的孽緣。
大力金剛,出身於佛教密宗,以大悲力猶如熾火,燒除穢惡生死業緣,本應普度世人的佛教,也需要有人出來做金剛怒吼,震懾世間藐視佛法之徒。而夜羅剎,卻從無任何出身的傳說在世間流傳,人們只知曉有一種強橫的生物有著魅惑的容顏,有著傾城的笑容,他們在黑暗中生,在黑暗中活……但是,傳說只是傳說,就好像他們紛爭的源頭——傳說中的返魂草。
大力金剛受佛旨,守護這件逆天的藥草,而不知從何而來的夜羅剎,也有著同樣地使命。這也是兩個驚才絕豔修煉者之間爭鬥百年的緣由。
百年一戰,勝者看護返魂草百年,負者覓地修煉,以期再雪前恥。如今,又是百年已到,上一次的勝者是夜羅剎,他以無上神通,將返魂草移入了次元空間。這也正是花果山從無人得見返魂草的緣由,今日小金絲猴也算機緣湊巧,得遇此物,也目睹了這段數百年糾纏不休的爭鬥。
夜羅剎與大力金剛兩人相見,從來不需什麼言語。就好像飛鷹與狐狸,本來一個翱翔天際,一個馳騁草原,但是造物的神奇,卻讓他們成為了永恆的宿敵,一見之下,便只有拼死一搏。
夜羅剎的身形如同黑暗中詭異的舞者,帶著無法描述的暗夜蠱惑之美,向著大力金剛而來,手臂,指尖,膝肘,還有隱約吞吐的刀尖,他身上的每個部位,都含著足以致命的力道。
相較於夜羅剎華麗詭異的打法,大力金剛卻是不動如山,沉穩萬分。他的雙手翻出了一個玄奧的手印,伴隨著一生沉悶卻攝人心魄的呼喝——“鬥!”
就好像暗夜狂猛的罡風撞上了屹立的巨巖,一股霸道無比的勁氣從兩人交鋒處,兇猛暴烈的迸發出來。可憐的小金絲猴一聲呼痛,竟然被這勁風硬生生的堵在了嗓子裡,小巧的身形便像一隻斷線的紙鳶,被高高的拋起,然後在空中一個翻滾,未曾落地,卻跌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不知何時,單傑與方粟粟,已經來到了旁邊,此刻,單傑一手將他攬住,一手對他挑了挑大拇指,做了一個稱讚的手勢。
而場中,大力金剛與夜羅剎,早已攪作了一團。夜羅剎早已收起了長刀,身形飄舞跌宕,在朗朗紅日之下,舞出了濃重的暗黑舞蹈。
小金絲猴看了兩眼,只覺夜羅剎的舞蹈中,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他在單傑的懷中奮力的掙扎,拼命的想要湊上前去,隨著夜羅剎共舞。
夜舞傾城,隨著黑暗之中永恆的樂章,被魅惑者註定會愛上第一眼看清的東西,也許是人,也許是妖,也許只是一粒石子一株草,然後為之華麗瘋狂地舞蹈,直至生命終結。
旁觀者小金絲猴已經如此躁動,就連修真的方粟粟,也覺心神晃盪,若不是單傑急忙拉住她的玉手,一道玄功渡了過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