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低頭不語,靜靜沉思。
李建成隨手丟掉破帽子,他踩著建湖令主不堪入目的流著藍色血液的頭,豆大的金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建湖令主,他冰冷的言道:
“建湖令主你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這是九曲魔主的安排。他曾說,殺不死徐子丹人將會被我代替。”
建湖令主沒有再說什麼,她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神情幾乎呆滯,她瘋癲許久才說出一句最有哲理的話: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死在你的手中。”
建湖令主言罷,自己震碎心脈而死。
李建成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個三寸高的銀色玉瓶,不知念得是何咒語,把建湖令主冰冷的屍體緩緩吸入了玉瓶中。
李建成接著拾起發黃的破帽子,也沒抖去帽子上的野草,直接戴上,他跟本就沒看我半眼,自言自語道:“死了,哼,也省得我動手。想必帶著她的屍體回去,達到破神不會太難。”
李建成似乎看不見我,而我也懷疑是不是變成了隱形人,我睜大眼睛盯著李建成看了許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我才回過神來。
難道說,我真的一點兒氣息都沒有露出,李建成最想殺的就是我,他為什麼不殺我?
“你這個金丹中期的煉氣士已經沒有任何價值,殺你又有何用?”
極其蒼老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天人之嗓音,飄渺絕塵。
我懷裡熟睡的毛猴動了動身子,打了個哈欠,接著又睡著了。
我面前的一株鋸齒草上隱隱約約現出一團白霧,慢慢的從中露出一位白髮銀鬚,頭挽道髻身穿道袍的老道士。
他的穿著打扮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似乎又沒有見過。
老道士微微前傾上身,打了聲唱喏,朝我言道:
“道友,你已經失去金丹肉身者的本質,不再是金丹肉身者。對於九曲上人來說,你沒有任何作用。”
我很有禮貌的稽首向老道士言道:
“敢問老師怎麼稱呼?家住各處仙山,也好讓我無事前去拜訪一二。”
縹緲出塵的老道士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他上下打量我直到把我看的渾身不自在才慢騰騰的言道:
“貧道姓劉名基,現稱劉散人,身居於黃山。”
我非常驚訝,一時反應遲鈍,忘記回禮。
過了很久,劉基道:“貧道早在兩年前的黃山見過徐道--”
我趕緊接著道:“徐小友,我不敢和先生平輩相稱。先生之大名,我早在少年便知,怎敢在先生面前賣弄。”
劉基微微笑著,他很和藹的看著我的臉,有些傷心,又有些高興,他把某種情感壓抑在內心深處,我沒有看清,但是他見到我現在醜陋的外表時,很難掩飾。
劉基不斷的點頭,他接著又道:“你真是‘後天靈根’?”
我沒有回答,直接點頭。
劉基非常無奈的言道:
“徐小友,你被騙了。自從你的身體從原來的‘普通’改造為現在的所謂的‘後天靈根’之後,你金丹肉身者特有的體質已被為你改造肉身的人所吸去,而且告訴你,你不是‘後天靈根’。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運功試試。”
我的臉色大變,金丹肉身者一直是我用來修煉的本錢,如果真的失去,我還有那能力成就半仙之境嗎?
我不相信,我強行調動丹田中的金丹急速運轉,一股股真元在我七經八脈中快速遊走,可想要游回丹田時卻遭任督二脈的強烈壓迫,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劉基像我久別重逢的好朋友似的,看見我低頭時就走過來,拍了拍我的左邊的肩膀,關心的言道:
“重八--哦!徐小友,你別難過,雖然你不是‘後天靈根’雖然你也不是‘金丹肉身者’,可是你還活著,你還有機會。”
聽到劉基的話,我頓時來了精神,可惜他接著又道:
“徐子丹小友,你如今修煉的功法有問題,元神和肉身聯絡不緊密,如果與高手對陣,必死無疑。”
我猛的抬起頭來,看著劉基雖然蒼老但非常有神的雙眼道:
“懇請劉散人救救我,以後我定會讓名動修真界的師父黃雲真人他老人家帶著我前去劉散人仙府拜訪!”
劉基眉頭一皺,問道:“你師父是黃雲真人?”
我言道:“是的,嶗山的黃雲真人。”
劉基聽到我這麼說,有些不快,他低頭言道:“徐小友,你至今學道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