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進去,巴烏克就在他的正前方。
剎那間有兩個人影同時向費路西衝過來,費路西知道那八成是巴烏克的近身侍衛。他無心糾纏,靈活的閃過兩人的夾擊贏得一點時間,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手裡的長劍當作標槍傾力向前投擲過去,這是他慣用的招數,而且是百試不爽,一般都不會想到他會把手中的武器亂扔,這時候巴烏克也不例外。長劍的去勢委實迅速,半個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就已經筆挺的穿透了巴烏克的胸脯釘在了牆壁上,巴烏克的胸口出現一個大洞,血流像噴泉一樣噴滿了前方的桌面。
兩個侍衛這時候又發動第二波攻擊,不知道刺客是誰的康斯伯爵也抽出佩劍衝上前找費路西拼命。費路西看看目的已經達到,飛身躍出了陽臺,直接跳到下面的街上,那兩個侍衛也緊追不捨的跳下來,忽然冒出一股二三十人的人流,強行把這兩個侍衛和費路西隔開了。那兩個侍衛只能眼睜睜的看費路西消失在遠處的街角——這股突然冒出的人流也是費路西安排的,都是他安插在京城的老部下們。
費路西一路飛奔,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扯下一身的外層衣服。一輛早就預訂好的馬車疾馳到他身邊,費路西立刻上車躲到裡面。這輛馬車卻不著急,緩緩的向城中央偏東南的地方行去,直到一座具有異國風情的建築物面前,又駛進去,這裡是摩蘭駐神英的總領事館,很快就要改名叫大使館了。
最當權的監國大臣、副宰相烏季諾里唯一的兒子遇刺身亡,這頓時轟動了京城。烏季諾里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雖然刺客蒙著頭部,但是從那武技水平、殺人風格和身高來分析,烏季諾里幾乎當場就斷定是費路西。他立刻就開始尋找直接證據,但是他派到費路西身邊監視費路西的人卻回報說,親眼所見費路西中午一直都在銀興樓宴請摩蘭的女爵,到黃昏時分才離開那裡回家,之後似乎因為喝醉了,一直都在屋子裡睡覺。這讓烏季諾里疑惑萬分,可是幾個人都信誓旦旦的發誓自己所說千真萬確,一向算計精確的烏季諾里此時也迷惑不解了。
不管怎樣,兇手還是要找的。烏季諾里利用自己的職權,請的左皇帝陛下許可後,封鎖了城門,在全城徹夜搜查可疑的人。另一方面,加派人手十倍嚴密的監視費路西府上的一舉一動,可惜他並不知道現在費路西府上的這個費路西是圖歐德假冒的。烏季諾里顧忌費路西強大的殺傷力,在沒有直接證據之前倒也不敢對費路西輕舉妄動,這反而讓冒充費路西的圖歐德舒服多了。
還有兩個人心裡雪亮般的明白,一個是娜琪一個是法理奧。其實他們一開始都被費路西蒙在了鼓裡,娜琪不知道費路西為什麼拜託她為法理奧向巴烏克寫介紹信,法理奧也不明白費路西為什麼一定要安排他請巴烏克吃飯。但是巴烏剋死後,倆人都明白了,雖然他們不知道費路西怎麼玩的分身的把戲,法理奧則想起刺客的模樣,差不多就是費路西嘛。
世間的一切並不因為巴烏克之死就停止了運轉,一切仍在繼續中。
從摩蘭王國來神英訪問的愛爾仙蒂小姐結束了在玉都城的外交活動後,要回國了。10月18日愛爾仙蒂女爵的車隊駛出北門,出於外交的原因,守門的官兵並沒有檢查愛爾仙蒂女爵的馬車,以免造成什麼不良後果。
這支車隊走出玉都城,渡過神子河,沿著北方大道向摩蘭方向絕塵而去。
愛爾仙蒂女爵離開玉都城後三天,費路西宅院裡的那個「費路西」也忽然憑空消失了,作為一個江洋大盜,圖歐德自然有足夠的技巧擺脫監視。而一封匿名信也忽然送到了副宰相的府上,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信中寫道:「烏季諾里大人:你我之間的大仇必報無疑,前日先奪你兒子的命。至於你的性命暫且留下,日後當前來索取。」
烏季諾里被氣的七竅生煙卻又無從發洩,他還算聰明,估計費路西已經不在京城了,於是通令全國追查費路西的下落。
費路西當然不會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他只不過是藏在愛爾仙蒂女爵的馬車裡逃出京城而已。外面,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他去馳騁。
「你費這麼大勁只殺個巴烏克,未免有些浪費了吧。」愛爾仙蒂女爵問道:「反正總是要逃出來,為何不直接想辦法殺了烏季諾里?」
費路西懶散的靠在車座上說:「殺他幹嗎?留著他和門閥派的勾心鬥角多好,這樣你我不就省心多了。」
愛爾仙蒂笑著說:「我幫你這麼一個大忙,你要如何報答我?」
費路西毫無誠意的鞠一個躬說:「無以為報,在下只好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