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信件,不過沒打算一定要用上。他們一行人坐的是官書的專用船隻,誰想到在路上不知死活的溫德沃夫看上了碧心,而費路西對溫德沃夫採取了鼓勵的態度……,可憐的溫德沃夫,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奧瓦爾湖,位於門德索爾省,風景優美,環境出色,向來有人間仙境之說。湖的四周群山環抱,擋住了風兒,使得湖水能夠保持平靜不受干擾。雖然少了些嫵媚的波紋,但開匣明鏡般的湖面碧亮清新,映入眼簾別有一番讓人氣爽的滋味。一百多年前神英三世先皇連年征戰,疲累不堪,偶爾見到這個地方,覺得實乃休息的好地方,於是在湖畔修建了一座行宮,把周圍數十里的地方劃為皇家禁區,他後半輩子在這裡的時間甚至比在玉都城的時間還要長。
如今,主人輪到了八世皇帝。八世皇帝陛下自從北伐回國以來,一直在這裡養病,他拋下了大小事務不理不問,前來覲見的大臣也很少有被接見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八世皇帝陛下對自己實行了自我孤立和自我放逐,甚至還有自我虐待?
夜陽是八世皇帝的貼身侍衛,有著最光榮的騎士稱號的武者。不是每個高手都有此殊榮的,夜陽恰恰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皇帝陛下親自敕封的騎士。他此刻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仰望晴空,騎士的臉面固然一如既往的僵硬無表情,可是他的眼睛是痛苦的、迷惘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的前方是一間不過長寬十步的小籠子一樣的房間,這座狹小的令人壓抑的房間就是皇帝陛下的住處。恐怕外人誰也不會想到陛下的住處會是這樣,但八世皇帝就是要一個人呆在小籠子裡靜靜躺著,很少出來,或者說病重的出不來了。夜陽騎士一直擔心的是皇帝的身體,但此一刻更擔心的是陛下會不會又把藥倒掉。
八世皇帝恍惚間作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四十多年前,在和煦的陽光下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放風箏,旁邊陪伴他的是青梅竹馬的米爾楚娜。他們兩人的後來很不錯,長大成人、結婚,一如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
史載:神英帝國八世皇帝的第一任妻子耶利尤斯·米爾楚娜於紀元980 年患病去世。
此刻夢到昔日妻子的八世皇帝在不清醒的狀態下流了一滴濁淚,又有誰知道皇帝心中的秘密和痛苦?
八世皇帝很清楚,米爾楚娜的死因根本不是什麼患病,而是自殺。原因也很簡單,她沒有生育能力又不是大門閥出身。當時八世皇帝與兄弟們爭奪帝位繼承人的位置,一個不能生育後代的正妻是一個拖累,何況這個正妻僅是一個沒落小貴族家的女兒。八世皇帝的支持者們施加的巨大壓力迫使米爾楚娜走上了死亡的不歸之路,而當時的八世皇帝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而不能阻止。後來,他迎娶了特沃家女兒,即今日的特沃皇后。
朦朧之間,八世皇帝彷彿見到一個人影從遠處向自己慢慢走過來,但總也走不到自己跟前,那身影無比的熟悉。
『艾羅! 』人影叫道。
這一聲叫得八世皇帝頭痛欲裂,他聽出了這是父親的聲音,敢直接稱呼八世皇帝其名的也只有老皇帝,艾羅正是八世皇帝的御名。
老皇帝又叫道:『我在死亡之國等你!
』這其中涵義的八世皇帝明白,二十年前愛妻的死轉化成了對父親的恨時,於是一個悲劇又造成了另一個悲劇。八世皇帝艾羅至今猶自不能相信,當年他竟然做出了弒父這種大逆不道、天誅地滅的事情,這究竟為什麼會發生的?
他幾乎都忘記了。他多年來竭力忘記一切,強迫自己去相信史書中的記載,強迫自己做許多事情以成功來逃避內心的罪惡感。這要都是做夢就好了,大概夢醒時分就是解脫的時候。
八世皇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處於清醒狀態還是昏迷狀態,不清楚自己目前是在現實裡還是在夢境裹,不曉得自己是在思考還是在幻想,反正前塵舊事歷歷再現在眼前。時間,好像已經消失了,皇帝艾羅最後感覺到。
玉都城的城門對於費路西來說已經是異常熟悉了,一切景物依舊,但每次經過的時候人卻總是不同。這次費路西是以一個前來接受軍事法庭質詢的待決者身份走進玉都的,弄不好這質詢就成了正式的審問。一朝遺禍,後患無窮,誰也沒想到那些陳芝麻爛穀子般的事過了這麼久也會被人搬出來利用。到底是誰這麼無聊?
那控告他的人究竟有什麼意圖?
『撒多大人,我們去法務部報個到,然後我就算完成任務了,以後請大人自己保重吧。』溫德沃夫說,不甘心的看了碧心一眼,一路上這位漂亮姑娘一句話都沒有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