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 』『走! 走! 烏鴉叫似的。』一個店小二跑上來拖著那位遊吟詩人就往外走。
『慢著。』費路西出聲道,對著店小二說:『不要趕人,我請他暍一杯。』店小二雖然很詫異,但是也不好拂逆客人的意思,鬆開了手。那遊吟詩人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愣了愣後微微朝費路西一鞠躬。酒館裡眾人奇怪的目光聚焦到費路西這裡幾秒,見那遊吟詩人不再唱了,然後大家繼續自己的事情。
『我認得你呀。』費路西說:『你還記得北方大道天興酒樓嗎。』原來是費路西北伐回來時在天興酒樓遇到的那個惹起事端的遊吟詩人,沒想到又在這裡遇到了他。
遊吟詩人也想起來了,『多次承蒙先生解圍,在下感激不盡。』『你可有意思得很啊,你的同行們都是吟唱英雄史詩、愛情曲子甚至一些情色的曲目,你怎麼每次都是唱這種不合時宜的喪鐘式的調子?
使得你到處被人當成搗亂份子而軀逐。』『在下只是想幫助人們認識一些現實而已,如果能有助於人們思考,那再好不過了。』『你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遊吟詩人,你難道還想做一個傳道者嗎。』費路西感到有些好笑,一位娛樂大眾的遊吟詩人竟然有這麼與職業不相稱的理想。
『不,在下沒有那麼偉大,其實我很自私,在下只是想給自己找一點生存價值而已。遊吟詩人本質上與乞丐無異,擁有自由但也少了責任,在下感覺我是遊離於社會系統之外,只好想辦法自己去尋找責任,給自己找一點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理由,誰知道那死亡之國是不是比人世間更好呢。』費路西注視著對方,這樣的話從一個遊吟詩人嘴裡說出來不免流露出自傷自憐的味道。『你不去做哲學家就太可惜了,或者說你正在想的就是哲學家們研究的課題。』『哲學?
那是坐在學院裹空想出來的東西嗎?
在下只是一個卑賤的遊吟者,沒有權勢也沒有金錢,哪裡走的進學院的大門。這一切都是命運,不管做什麼無所謂了。哲學家也好遊吟詩人也好,既然命運使得在下拿起了豎琴,那就讓它陪伴到終點吧。人生百年如朝露,生死輪迴是旅途。』遊吟詩人再次站起來鞠躬道:『在下賤名哈皮戴,藝號快樂每日。我瞧先生非尋常人,冒昧請教先生姓名,如果有可能,在下願將先生的善名傳頌四方。』快樂每日,這是一個與哈皮戴自己名不符實的藝名,費路西笑著說:『我是無名之輩,傳頌就不用了,願你我有緣第三次相會吧。』哈皮戴離開了這家酒館,朝街上的下一家酒館走去,這條街上至少還有四五家酒館等著他去『搗亂』,幾乎可以肯定他會被一家一家的趕出來。
費路西望著哈皮戴那頑強而『執迷不悟』的背影,腦子裡冒出一串問題:『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 能掙到維持自己生命的錢嗎? 哈皮戴給自己找了一個近似於可笑的責任,人活著必須要有責任嗎?』深夜,費路西回到德爾利那裡。
『大人,你可回來了。』德爾利迎接上來說:『南方軍團的特沃上將來到了京城裹述職,他派人送口信給大人說,請大人去特沃公爵府上一敘。』『他知道你這裡?
』費路西問。
『不,他的口信是送到了坎茲華特莊園,別人都知道那是大人的產業。』『哦。』德爾利見費路西悶悶不樂的樣子,安慰說:『大人不必過於憂心,我請了一個人,這人口才不錯,質詢的時候大人可以叫他做一個代言人。』『誰啊。』『是我的一個朋友,當初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常和他一塊喝酒……』費路西懷疑的說:『跟你一起混的?
那能行嗎。』說罷不屑的撇撇嘴。
德爾利拍著胸脯說:『保證沒問題,我吵架從來吵不過他。我已經把大人的情況和他說了,到時可以叫他替大人辯解。』『嘴皮子刁鑽不刁鑽? 會罵人不?
』費路西問的很奇怪。
『還行。』『試試看吧。我睡覺去了,明天早點叫我,去見見特沃·歐維大人。』費路西打個哈欠說。
第七章一個時代結束了特沃公爵府座落於內城東南角,是京城裡最大的府第之一。公爵府正門外是一塊小廣場,廣場的中間是一塊草坪,在這並不是植物繁茂的季節,草坪裡顯得有些稀稀落落。繞過草坪,映人眼簾的是那氣勢奪目的十二根廊柱,分成間空白處的後方則是門扇。北方和南方的大門風格是完全不同的,北方豪宅的大門氣勢宏偉,與高牆渾然一體,徹底隔開了內外的世界。而南方的大門輕巧實用,進出方便。特沃公爵府門前的那個小廣場的作用就是停駐馬車,所有前來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