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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記得去年北伐剛回來時,我曾經旁敲側擊的試探過大人,大人你的回答語氣雖然不明朗,但可以說是近乎否定的,但時至今日,大人竟然又表示支援了啊。

如果大人重友情,為何去年含糊其辭?如果大人講公義,為何今日又說支援?」

費路西走到瑪恩身邊,繼續說:「大人的態度看似前後矛盾,實際上並不矛盾,他們有一個同樣的本質。我為什麼說起這些呢?今天大人請我來,恐怕背後也有這個本質吧。不過我說這些並不是要刁難大人你,我的意思大人你應該明白。」

瑪恩惟有苦笑以對。去年費路西北伐歸來的時候,瑪恩並不認為費路西能在東南站穩腳跟,如果盲目支援費路西爭權,萬一費路西失敗了,他自己很可能搞得引火燒身。因此面對費路西的試探,瑪恩採取了模糊態度。但現在不同了,費路西已經抓住時機立定了腳,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威信,支援他風險小就得多。雖然前後不一致,但不能完全責怪瑪恩功利,對此費路西也是很理解的,有句話道:人在朝廷,身不由己。

「撒多·費路西,我雖然比你大二十多歲,但一直都拿你當朋友看,今天也是。難道你不相信麼?」

費路西與瑪恩對視一會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完全相信。我也永遠把大人你當作朋友。」

瑪恩再次苦笑,他知道,費路西再也不是當年為了幾十個金元而賣命的自由傭兵了,再也不是膽敢違抗皇命擅自出走的少年了,再也不是能與他瑪恩談笑無忌,親切無間的晚輩後生了。還是朋友,不過是窗戶紙被捅破後的另一種的朋友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會如此呢。」瑪恩喃喃道。

瑪恩這輩子第一個朋友就是八世皇帝陛下,這段少年時最純真的友情後來比變成了另一種友情,其他這樣的人物還有很多。瑪恩想了半天,卻沒想到自身的侷限,難道他擔心費路西是百分之一百的出於友情麼?恐怕瑪恩大人的大腦也會不自覺的為自己所處的立場自私了那麼一下。但是這種不自覺,連瑪恩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只要瑪恩還和官場連在一起,他永遠都認不清自己的侷限。

天色已晚,瑪恩邀請費路西留宿,但費路西卻拒絕了。費路西拿著瑪恩借給的一萬金元匯票,出了瑪恩府。費路西騎著馬慢慢悠悠地在大街上走,夜這麼深了,實在沒有必要趕幾十里路回莊園去,費路西決定到德爾利郡裡睡一晚上。

瑪恩府第這一帶是上層人物雲集的地區,放在平時,現在正是燈火樓臺、笙歌熱舞的時間,只因為目前處於國喪期間,方才安靜不少。至少現在的安靜有助於費路西思考,雖然費路西在瑪恩面前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已經暗暗的留了心。

「瑪恩絕非憑空的擔心,他已經知道一點內幕了。」費路西想道,「大概真會有人去搞暗殺。那究竟是何時,何地,何人指使何人去刺殺何人?瑪恩估計也不很清楚,從瑪恩這傢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情況來看,很可能是他的同黨人要搞鬼,否則他也不至於這般猶猶豫豫的想說又不願意洩露。而且以瑪恩的為人肯定不會贊同本派人搞暗殺的,所以才左右為難。對了,經濟派的頭頭是烏季諾里副宰相,多半是他在策劃,物件當然是門閥派支援的二皇子。」

費路西似乎很冷血的在分析,至少他並沒有替誰的性命擔心,他對雙方都沒有太大的好感,甚至有點討厭二皇子,因為娜琪當初差點由於政治因素嫁給他。

如果一定要說擔心的話,費路西唯一擔心的是他自己,假如皇子真的在坎茲華特莊園被刺殺,那麼費路西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點,費路西不禁有點惴惴,「唉,這種事情防不勝防,到時候再說了,也許根本不會在莊園下手。」他自我安慰道,他又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無聊啊,在京城呆了這麼多天,一直就是一個局外人麼,真不知道自己還呆下去幹什麼?看皇子的登基、別人升官發財?

不對,事情會這麼簡單麼?費路西忽然從另一個角度發現了不對頭的地方,如果二皇子被暗殺,經濟派和大皇子將會首當其衝的被懷疑,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麼?當前帝位爭奪戰並沒有出現一邊倒的形勢啊,門閥派和經濟派雙方有必要這麼挺而走險嗎?

剪不斷,理還亂,到目前為止,各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資訊、正確的或者錯誤的分析與推測塞滿了費路西的腦袋,但是卻不能有機的組合起來。費路西越想頭緒越亂,不得不暫時拋開了這些事情,專心看起街景來。

「撒多大人請留步!」忽然有人叫喚費路西。

費路西順著聲音